流光溢彩,橫貫天空,劍氣充盈在天地間。
千萬道劍光落下,又驟然合一。
銳利的劍氣擴散卻沒有損傷一草一木。
巫月寒雙目暗淡,眼睛看向前方,熟悉的城市,熟悉的駐地,??讓她的心中泛起波瀾。、
相比之前,巫月寒如今臉龐消瘦了不少,眼眶周圍泛著淡淡的黑色,雙眼通紅,很明顯這些日子裡她不止一次的哭泣過。
姒穆清握住她的雪腕,道:“走吧,??去見你父親!”
巫月寒的香肩一顫,??踉蹌地走著。
姒穆清見狀,內心微微歎了口氣,??隨口問道:“都說第一代邪帝曾是五大聖地最強者,憑著一雙鐵拳打下了天邪教的聖地之位。”
“你是天邪教的聖女,你有什麼說法嗎?”姒穆清側著頭,問道。
“邪屬性是四大聖屬性最強的。”
巫月寒如此說道,曾經垂落在胸前馬尾辮被解開,披落在背後。
“邪與善說到底不過人心二字,真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會區分的這麼明白?”姒穆清似是在閒聊,隨意地和巫月寒扯著一些話題,白發垂落,蒼茫浩瀚的氣機釋放,劍念躍動,無止境的擴散,與天地虛空相融。
“善就是善,惡就是惡,你說再多也不會把善變成惡。”巫月寒似有所指,俏麗的容顏上籠罩著一層薄霜。
“善行不會變成惡行,??惡行不會變成善行,這一點沒錯,但是啊,人心的善惡確是無法確定的,能確定善惡的隻是自身的行為。”
奇怪,巫月寒皺起細細的柳眉,櫻桃小嘴抿起,挺秀的鼻子微拱,心中不可抑製的泛起對自己父親的擔心。
“彆那麼驚訝!”姒穆清仰著頭說道,“你父親已經知道我來了,所以驅散了所有人。”
... ...
麵前是空無一人的街道,瑟瑟清風吹拂過寂寥的長街,這座城市似是化作一座饑腸轆轆的凶獸,正在等著吞噬所有進入此地的生命,漆黑的雲山壓在天空,傾頹而下。
姒穆清眼中出現一抹驚訝,湛湛清光流轉在他的眉心,太上觀聖術的視野中,一股龐大無比的邪氣堂堂正正毫不掩飾自己的存在,明明白白的告訴姒穆清他的所在,猙獰、邪惡的氣息在天際化作一頭頭凶獸。
灑然一笑,既然對方都這麼堂堂正正的約戰了,??他自然不會怯戰,銳利劍氣衝霄,驅散了邪氣,一縷陽光斜斜落下,溫暖迷人。
巫月寒眼中出現擔憂,看著姒穆清不斷向前的背影,銀牙一咬,跟了上去,扯住了姒穆清的衣袖。
“等一等!”巫月寒攔在姒穆清的身前,“你不能動手!”
巫月寒淺灰色的晶瑩水眸中滿是堅決,貝齒咬著下唇:“我……”
一股驚天邪氣騰起,雲山化作猙獰龍首下壓,灰黑的鱗片閃爍著邪光,龍吟長空。
“男人的事情,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去一邊帶著。”姒穆清霸道地說完,一股輕柔的劍氣從四麵八方湧來,滲入巫月寒的四肢百骸,封鎖住了她的嬌軀。
“相信我,就算看在我們一……不,是兩夜情的份上,我都不會對你父親怎麼樣的。”
姒穆清雖然這麼說著,晶瑩璀璨的神劍已經落入他的掌中,三尺六寸的神劍長吟,細密的劍氣滲入四麵八方,姒穆清眸光一閃,太上觀聖術運轉,就已經把這條邪龍的力量性質,規則精義解析了十成十。
邪龍氣勢驚天,邪光瑩瑩,閃耀青空,修長蜿蜒的身軀盤旋在天空,在地上的姒穆清和巫月寒與之相比簡直宛如螻蟻。
劍氣運轉,吞噬八方元氣,細微劍氣猶如蒙蒙細雨,縱橫十方,劈斬... ...
切割,如庖丁解牛,邪龍化作一團元氣。
姒穆清帶著巫月寒踏步,空間隨著他的腳步扭曲,姒穆清一步踏入巫雲月所在的地方。
出乎意料,這位在浩渺大陸上聲名狼藉,惡名能令小兒止啼的邪帝所在之地既不陰森,也不恐怖,反而清新淡雅,靜謐安寧。
“見過……前輩。”姒穆清說話時頓了頓,才用了前輩這個模糊不清的詞語,畢竟他睡了對方的女兒,所以縱使他的修為再高也不好意思和對方同輩相稱。
巫雲月一身黑衣,相貌堂堂,唯有身上環繞的淡淡陰冷氣息證明著他確實是大陸之上邪屬性天珠師第一人。
他搖了搖頭,目光看向在姒穆清身後眼眶通紅的巫月寒,長歎一聲:“能不能讓老夫和女兒敘敘舊,想必閣下也不會缺這點時間吧?”
“當然可以!”姒穆清一口答應,劍氣從巫月寒封禁的竅穴中離開。
巫月寒一恢複自由之身,就飛撲如巫雲月的懷中,點點淚花飛散在空氣中。
“爹!”巫月寒泣不成聲,嬌軀顫抖,緊緊抱住自己的父親,連日的打擊,壓抑到了極點的情緒在見到自己最重要的親人後完全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