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名烏薩斯人頓時慘叫一聲,他的整條右臂齊肩而斷,被愛國者一戟削成了血沫,整個人頓時捂著傷口在地上打滾,車廂表麵濺了一大片的血跡。
他身後的愛國者放下仍然在滴血的大戟,深沉的嗓音從他的喉嚨裡流出:
“這裡,隻有感染者,同胞,沒有烏薩斯,也,沒有,魔族佬。”
他頓了頓,又說道:
“這裡,不歡迎,相互歧視,傾軋,刀刃相向,此為,軍令。”
愛國者的話擲地有聲。
於是所有的感染者礦奴這下立刻都老實了,倒不如說像是那名蠻不講理的烏薩斯人本身就是極少數。
在這之後,不僅沒有像是那樣的強行插隊的一幕出現,甚至都出現了謙讓的景象。
很快,礦場的所有感染者礦奴都已經上了火車,蘭柯佩爾和愛國者正在對8號礦場內進行最後的清點,在這之後,他們也會離開。
“血魔,你,為何,鬥爭?”
就在這時,愛國者轉身,詢問起蘭柯佩爾。
“我是個醫生,為切除這片大地的所有病灶而來。”
這一次,蘭柯佩爾非常嚴肅地回答道,這就是自己的終極目標。
愛國者沉默了一下,又說道:
“血魔,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蘭柯佩爾立刻回答:
“沒錯,我知道。”
愛國者頓了頓,語氣鏗鏘猶如爍鐵擊錘:
“烏薩斯的凶戾,瘋狂,被血蒙眼的怒獸;卡西米爾的酒色,沉淪,紙醉金迷的泡影;哥倫比亞的黑暗,惡毒,資本操縱的傀儡,光是這些,你要,如何戰勝?”
“大尉。”
蘭柯佩爾語氣稍微停止,想了想,再次說道:
“烏薩斯的瘋狂來源於他們的曆史是建立的戰爭的車輪上,烏薩斯高層錯誤的觀念就是隻有戰爭才能解決一切,並非每一個烏薩斯人都是狂熱的好戰分子,我會改變這個國度。”
“卡西米爾的紙醉金迷來源於每個對騎士競技趨之若鶩的觀眾,征戰騎士的頭顱落在卡西米爾的邊疆上換來的隻有拂過的風塵,而有些競技騎士哪怕隻是流了一滴血,觀眾們就會大把地為他掏錢買最好的醫療服務,我會改變他們這種錯誤的理念。”
“哥倫比亞的對於人體實驗的黑暗和對科學進化的盲目,來自於他們對於科學探尋的無知和狂妄以及被資本控製的無奈,一旦知識被資本浸染,會發生可怕的後果,而隻要修改目前的資本結構和法律政策,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這些,我都會做到,一定會。”
“在這之前,我會和你們,一起鬥爭,先奪下切爾諾伯格,為你們開辟出一片宜居的家園,在這之後,我會再做打算。”
愛國者這一次,沉默了足有半分鐘,才開口對蘭柯佩爾說道:
“蘭柯佩爾,你隻是一個,血魔,卻妄圖阻攔一個,乃至數個時代的洪流,和被它們反複衝刷之下,所仍然留下的,頑礁。”
“如果是,其他人,這麼對我說,我會認為,他信口開河,但,不知為何,我能感覺到,蘭柯佩爾,你眼裡,有真正的,希望存在。”
“但,隻是感覺,我曾見過,太多本不該發生的,不幸和禍殃,但願你,真的能做到。”
說完之後,愛國者便轉身離去。
蘭柯佩爾就這樣目送著愛國者離去,他眼神有些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轟隆隆……
“嗯……?”
突然間,蘭柯佩爾突然覺得自己的腳下傳來微微的震動的聲音。
“是我的錯覺嗎?”
蘭柯佩爾有些疑惑,便怕再來,用一側的耳朵緊貼地麵進行仔細聆聽。
轟隆!!!!
可就在這時,那股轟鳴聲瞬間有隱隱作響變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而蘭柯佩爾幾乎都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的身體就是一輕。
呼啦啦——
而自己隻是側眼隱隱瞥到了在礦場的中心有什麼龐然巨物伴隨著轟鳴破土而出,所帶起來的向上的強大衝擊波就將自己高高拋起。
“呃!!”
蘭柯佩爾在半空中隻覺得自己天旋地轉,意識都開始發暈了起來,猛地一咬舌尖,強行讓自己清醒,隨後在半空中凝練出一道鉤鎖,朝著離自己最近的高牆甩出!
咻!
蘭柯佩爾的鉤鎖瞬間卡在的高牆的縫隙裡。
呼啦——
隨後鐵絲縮短的同時自己借力一蕩,落地之後打了十幾個滾將力最大幅度的消去,隨後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
蘭柯佩爾起身之後立刻將臉上和眼睛裡的塵土拭去,隨後立刻往礦場的正中央凝視,隨後蘭柯佩爾的瞳孔立刻縮小猶如針尖一般:
“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此時映入自己眼簾的,從礦場中央破土而出的,是一隻漆黑的巨大手臂。
蘭柯佩爾隻是粗粗用眼睛盲猜都有近百米高,二十多米寬,這個高度在這個圍牆都隻有近十米高的礦場裡,簡直就是一名從地下複蘇的巨人伸出的手!
這隻粗壯的手臂肌肉虯結,但是卻顯得十分畸形,就像是小孩子用橡皮泥胡亂捏成的速成品,毫無肌肉的美感。
同時,蘭柯佩爾分明看見,那隻巨大的手臂上有著無數密密麻麻黏結在一起的黑蛛!
這是一隻由黑蛛所組成的,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