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蘭柯佩爾不經意得瞥了一眼自己的側邊,突然,他一時有些愣住了。
他看見自己床邊,屹立著一座如山的身影,外貌在黑暗朦朧下有些像是某種可怖精怪,若是現世的話,可能會讓嚇哭某些半夜從床上醒來的小孩子吧。
但是蘭柯佩爾看著身旁這道身影,卻無比安心。
“哈,能讓大尉你專門守在我旁邊,我還真是榮幸啊……咳咳……”
蘭柯佩爾再次咳嗽了幾聲,從床上勉強半坐起來,對愛國者說道。
“你,遇到了什麼,蘭柯佩爾。”
黑暗中,愛國者直視著蘭柯佩爾,對他說道:
“一支,烏薩斯的,炮兵部隊,不至於逼你到,如此地步。”
其實,愛國者從他的大戟上所見的尚未乾涸的血跡,已經有了某種猜想,但是那個猜想有些不切實際,於是他還是詢問著蘭柯佩爾。
蘭柯佩爾勉強把有些浮腫的眼睛睜開,說道:
“咳咳,大尉,路上我遇到了兩個很厲害的皇帝內衛啊,一個三四米的裝甲怪物,一拳砸下來跟山崩似的,差點沒給我骨頭打散架嘍。”
“還有一個內衛中的狙擊手,遠程射出的子彈是坍縮恐懼和國度的結合體,要不是大尉你的大戟堅挺能把它偏振開,我怕是已經成邪魔的腹中餐了。”
愛國者的身體不自然地微微向前傾斜了一點,說道:
“所以你,從他們的,圍攻下,逃出來了?”
蘭柯佩爾回答道:
“是啊,大尉,好懸一條命就搭在那裡了。”
愛國者沉默了一下,說道:
“蘭柯佩爾,你可知道,從鎮壓者和鎖定者,聯手圍殺下,逃出來的,你是,第一個。”
蘭柯佩爾笑了笑,回答道:
“確切地說,是我把他們都想辦法宰了,然後才逃出來的,當時可真是命懸一線啊,大尉,多虧有你的大戟還有我駕駛的那列火車。”
這一下愛國者沉默了足有近一分鐘,才緩緩開口說道:
“你讓我感到,震撼,蘭柯佩爾。”
“如果,烏薩斯知道,你能同時擊殺,鎮壓者和鎖定者,烏薩斯甚至,會為了你,專門派出,一個旅團的兵力。”
蘭柯佩爾嘴角抽動了一下,雖然是對自己實力的認可和讚揚,但是,一個旅團的兵力什麼的……那種事情不要啊!
最起碼現在還不要,一個旅團壓過來,要麼蘭柯佩爾直接被碾死,要麼蘭柯佩爾不計代價的使用血療,能屠殺一堆人,但是自己估計之後,就再也不是蘭柯佩爾了。
不過自己是第一個從鎮壓者和鎖定者聯手圍殺下逃出來的人,換而言之之前這兩名內衛的組合圍殺單體目標,成功率是100%。
那麼蘭柯佩爾假死被懷疑的概率就會減小,這倒是好消息。
啪……
而就在這時,大門突然打開,白衣銀發的卡特斯,也就是霜星衝了進來,站在愛國者的身側,很關切地詢問道:
“蘭柯佩爾,你沒事吧?我已經讓雪怪小隊最好的醫師為你做了緊急處理,在這之後你的鐵衛裡也有幾名薩卡茲醫師來幫你進行治療,你現在有沒有覺得身體好些?”
蘭柯佩爾笑了笑,說道:
“放心吧,我身體好得很……咳咳……霜星,我還……死不了……至少在奪下切爾諾伯格之前……”
霜星立刻打斷蘭柯佩爾的話,說道:
“奪下切爾諾伯格之後,你也,不!允!許!死!”
蘭柯佩爾還是第一次看到霜星如此關心自己,柔軟的一麵,不禁笑道:
“放心吧,我的目標還沒有達成,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死呢。”
霜星眼裡有些淡淡的白霜,蘭柯佩爾更願意相信是她的源石技藝無意識地流露,而並非流淚。
“啊……對了,霜星,火車的最後麵有一些戰略物資,是我從那一批烏薩斯炮兵部隊那邊繳獲的,都是不錯的貨色,你拿去裝備給戰士們吧。”
蘭柯佩爾突然想起來自己從烏薩斯炮兵部隊那裡繳獲了一批不錯的物資,隨後他對霜星說道。
“嗯,謝謝你,蘭柯佩爾,我們的目標,一定會實現。”
霜星握著蘭柯佩爾的手,對他堅定地說道。
“好了,霜星,大尉,我先休息一下,你們也去忙吧,很快我們就要趕往切爾諾伯格了,在這之前你們要忙碌的事情一定不少。”
蘭柯佩爾對他們說道:
“我的身體應該明天就差不多就能恢複了,放心吧。”
愛國者和霜星點了點頭,隨後離去了,讓蘭柯佩爾好好休息。
“啊……現在繼續睡一覺吧……在這個世界上,睡眠應該是一種逃避這個充滿苦難的世界的最佳方式了吧……甚至是,永遠地沉睡……”
蘭柯佩爾閉上了眼睛,精神逐漸沉入未知的深邃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