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彥吾,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會認為眼前的這個魏彥吾是被某些彆有用心之徒假扮的,那老朽今天就是拚了命也要把你留在這裡!!”
魏彥吾無言良久,最後,他還是把自己上身的衣袍卸去,讓身後那一片扭曲蜿蜒的源石結晶暴露在鼠王的眼中。
“……”
這一次輪到鼠王沉默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彥吾?”
鼠王再次開口,語氣變得十分的低落。
“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隻是那個時候陳暉潔還稚嫩,龍門又處於高速發展的時期,我屁股在辦公室一坐一天可能就是將近二十個小時。”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染病的,舸瑞,我們一起去貧民窟清理感染者惡徒,或者在龍門的邊境線上驅逐那些危險的感染者罪犯,指不定哪次就染上了呢?”
魏彥吾對鼠王說道,語氣並沒有多少低落,隻是平淡地敘述一個殘酷的事實——
魏彥吾,是感染者。
“魏彥吾,我上次和你說過,羅德島的醫療體係非常成熟,尤其是對於感染者來說,你為什麼不去羅德島治療一段時間?”
鼠王對魏彥吾說道。
魏彥吾聞言的語氣變得激烈起來:
“林舸瑞,你怕是真的老糊塗了,龍門這個樣子,你讓我這個時候去治療?哈,那倒不如直接讓魏彥吾這個人死了好,還省得那麼痛苦。”
鼠王無言了一會兒,說道:
“聽著,作為你的朋友,以魏彥吾和林舸瑞的身份來說,我無論如何也不希望你出城,你若是死了,我會很寂寞的。”
“而作為龍門明麵和暗麵的首領,以魏長官和鼠王的身份來說,我同樣也不希望你出城,陳再怎麼說接過龍門的擔子還為時尚早,龍門可不是玩具,誰都玩得動的,彥吾。”
這時,魏彥吾的語氣變得極不穩定,猶如某種遠古生物的咆哮:
“可我沒有時間了,舸瑞!我【龍門粗口】的沒有時間了!!”
“如果陳不能接過我的擔子,那就讓文月接,文月接不下,舸瑞,你來接,龍門被我帶到如此地步,若是有人想要把它弄翻還沒那麼容易!!”
鼠王凝視著魏彥吾,說道:
“你已經精神紊亂了,彥吾。”
魏彥吾也同樣凝視著鼠王,說道:
“拜托了,舸瑞,放我過去,我不想在這裡繼續拖延下去,龍門危在旦夕。”
鼠王歎息了一聲,最終還是讓開了道路,說道:
“唉……那你一定要回來,吾友。”
“龍門裡的林舸瑞少不了魏彥吾,龍門中的鼠王也少不了魏長官。”
“大炎也少不了,魏公。”
而鼠王話音剛落,從遠方,七八名黑蓑在黑蓑隊長的帶領下速掠到他們眼前。
“魏公,您是龍門的柱!不可去!龍門不可一日無柱!”
他們齊齊單膝跪地,口中懇切地說道。
魏彥吾沉默了,他轉身,也將背後的源石結晶暴露給這些他的老夥計們。
“魏公……您……”
黑蓑們齊齊緘口無言。
“我沒幾個月好活了,老夥計們,龍門的老柱也該換新了。”
魏彥吾對他們說道。
“魏公不可!”
黑蓑隊長急切地說道:
“陳警司年紀尚輕,閱曆尚淺,恐難當此大任!”
魏彥吾的語氣斬釘截鐵:
“我意已決。”
隨後,他將身後的赤霄抽出,隨後往空中一放!
呼啦!
赤霄居然穩定地平躺在了半空中,而魏彥吾則踩上了赤霄,整個人站立在赤霄之上。
“——彥吾,這是大炎禁軍才會的招式,你……?!!”
鼠王的瞳孔驟然一縮,對魏彥吾說道。
“老夥計,誰都有點過去不想提起的經曆,我也不認為這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魏彥吾踩著赤霄,逐漸升空:
“去了,柯瑞,如果我還能回來的話……你家裡那瓶藏了快一百年的老陳釀記得也彆吝嗇了。”
鼠王仰起頭,看著魏彥吾,回答道:
“哈,魏彥吾,你倒是想得美,那瓶我可是打算陳暉潔或者林雨霞結婚的時候拿出來的。”
“但,破例讓你先淺嘗一杯,倒也不是不行。”
半空中的魏彥吾說道:
“那可就一言為定了,‘老東西’。”
咻!!
魏彥吾的身形和腳下的赤霄驟然加速,化為一道緋紅的殘影,掠過天際,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唉……彥吾,終究是勸不動你……隻希望你平安了……”
嘩啦啦啦——
鼠王的腳下無聲地泛起黃沙的旋風,隨後整個人的身形如同溶解般消失了。
“去支援魏公!”
而隨著黑蓑隊長的一聲令下,其他黑蓑也一同朝著城外奔去。
……
而似乎在一切都平息之後,在巷道的後方,趕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凱爾希看著遠方逐漸消失的緋紅殘影的拖尾,自言自語道。
“醫生,魏長官他……”
阿米婭驚訝地說道,眼神中閃過不可置信的神色。
“……”
凱爾希沉默了一下,撥開了肩膀上彆著的源石通訊機。
嘀——
信號接通。
“凱爾希,你通訊的時間來的剛剛好,我剛剛處理完羅德島上個月還結下的一批棘手的活計,羅德島又有了一大筆的資金補充。”
裡麵傳來一個溫暖的男聲。
“你有新任務了,Mise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