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和塔露拉認識之後,李格便和塔露拉盤坐在一處篝火旁,自己麾下的戰士和塔露拉的戰士彙為一道,相互交談。
當然,一開始大家彼此都還處於一個陌生的關係,彼此之間都有些戒備,但是對話也沒多少火藥味,畢竟都是凍原上討生活的可憐人。
“塔露拉,你現在和戰士們過得怎麼樣,還順利嗎?”
李格看著在篝火旁眼神有些迷茫的塔露拉,問道。
“並不好,李格,凍原上的資源有限……很有限,我們隻有從烏薩斯帝國的哨站和礦場裡掠奪資源的能力,但是我們無法開發這片凍原上的資源。”
“……這樣的資源很快就會被我們耗儘的……”
塔露拉搖了搖頭,對李格說道。
“這樣啊……”
李格思忖著,沒有出乎自己的意料,現在塔露拉的戰士們日子過得也不好,隻是到現在為止,自己都還沒有看到阿麗娜。
是塔露拉把她放在安全的村落裡了嗎?
“……塔露拉,剛剛那個巫怪說,你是公爵的女兒……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一名感染者戰士眼神閃爍地走上前,剛剛內衛的話讓他很是在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還沒等塔露拉回話,李格看著那名已經因為塔露拉的身份而起了異心的感染者戰士,上前說道。
“你會僅僅因為她的身份而產生懷疑和惡意嗎?感染者,沒有她你們可能早就死在了凍原上,死在了糾察隊的刀下。”
那名感染者戰士聽到李格的話,有些慚愧,可他仍然說道:
“對不起,塔露拉,但是如果是真的,我仍然請你說明緣由……因為你知道的,塔露拉,烏薩斯的貴族在我們眼裡的固有印象就是滿腹壞水的混蛋。”
“更何況是公爵,公爵……天呐,烏薩斯一共才幾位公爵?公爵的女兒為感染者而抗爭……最離奇的童話故事也不敢這麼寫。”
隨著那名感染者戰士的話,更多的感染者圍了上來,他們想要聽一聽塔露拉的說辭。
“……”
塔露拉輕輕吸了一口氣,說道:
“我的確是公爵的女兒……我從小到大,受過的教育,既惡毒又瘋癲,充滿了統治的傲慢和權利的恐怖,這種劇毒足以糜爛每一個烏薩斯人的內心。”
“但我決定反著走,我要剝掉他們彬彬有禮的皮囊,拆開他們引以為豪的一層接一層的貴族城市,把真相告訴所有人,雪原上的所有人。”
“告訴他們感染者並不孤單,我們為感染者而戰的事已經傳入到了一些城市裡,城市裡的那些人稱呼我們為【整合運動】。”
“我們整合被命運壓迫的感染者們,去開墾這片大地,去建立自己的家園,誰不讓我們這麼做,我們就推翻他們。”
“僅此而已,我從不因我的身份而高傲,我隻為我的事業而自豪。”
“你們……還能相信我嗎?戰士們……?”
塔露拉麾下的戰士們麵麵相覷。
“我們相信您,領袖,您讓我們吃上了飽飯,睡上了暖床,燒死了那些曾經迫害我們的混賬們……即使您是貴族……也一定是好貴族!很少很少的那種!”
一名很是年輕的感染者戰士率先跳出來說道,其他人眼裡的異樣也全部消失不見——隻是,是真的消失了,還是將蜇人的毒刺藏在身後,誰也不知道。
窸窸窣窣……
就在這時,塔露拉身邊傳來窸窣的聲音。
“……”
塔露拉站了起來,這種聲音她很熟悉,小孩子想要悄悄從危險的地方溜走的聲音。
“這裡有人嗎?”
她上前一步,邁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我知道你們在這,你們不是烏薩斯軍人,你們連樹枝都沒有踩斷,我沒有惡意,如果你們不是感染者,我也就此離開……除非你們需要幫助。”
李格大概也上前和塔露拉一起,他已經大概猜出是誰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不,不準再靠近了!否則我會放箭!”
就在這時,一個青灰色頭發的斐迪亞少年似乎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便舉著弓箭從掩體後方探出頭來,他手中舉著自己製作的弓箭,已經上弦。
可眼前一共有兩個人,一個是穿著軍裝的女性瓦伊凡,一個是披著黑袍的不知名男性薩卡茲。
他的箭矢一時間不知道該指著誰,隻能瞄準二人的中間,隨時準備進行調整方位。
“薩沙……”
身後,銀白色頭發的黎博利少年怯生生地探出頭來,說道:
“她……還有他都是感染者(刻板印象薩卡茲都是感染者),薩沙,我的法術能把感染者趕走的……”
薩沙立刻大聲喝止:
“不可以用法術……!!”
隨後他再次將頭轉向塔露拉和李格,說道:
“你們快點,快點走開!我們隻是在這裡拿了點東西,保證我們不會餓死而已!我們不想殺人!”
塔露拉看著他們,說道:
“……你們有幾天沒吃飯了?”
薩沙用極其警惕的眸子看著塔露拉,大聲喊道:
“不關你事!”
塔露拉沒有在意薩沙惡劣的態度,說道:
“這裡臨近軍駐礦場,你們也不敢生火。”
“……看看你,你和你身後的孩子抖得就像是篩穀時的小麥。”
就在這時,李格對塔露拉說道:
“塔露拉,交給我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