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就是烏薩斯的犁,我們用它去修飭土地,它碾過的地方,好的,壞的,寸草不生,都將歸於烏薩斯。”
“烏薩斯對於戰爭的結果,隻有勝利,我不一樣,這場戰鬥的結果,實際上我並不關心。”
“我要的是令這片土地自僵持和內耗中解脫,在這次戰爭後,總有一方被壓倒,而另一方會崛起,無論是軍政府,還是新皇帝。”
“上一代的烏薩斯皇帝如同是烏薩斯的靈魂般再次歸來,血峰戰役的恥辱烏薩斯會用最鈍的彎刀剮下大炎的龍身上的每一枚鱗片。”
“我們偉大的先皇不貪圖享受,對權利保持渴望卻也重視距離,他不是欲望的合格載體,他甚至一點也不暴虐。”
“但他帶來戰爭,因為烏薩斯需要戰爭,烏薩斯需要戰爭去讓他的人民成長,他是優秀的君王,更是優秀的屠夫。”
“然而有限的壽命和惡毒的陰謀終究使他死去,終究沒能讓他福澤所有感染者。”
魏彥吾看著塔露拉,不可置信地厲聲暴喝:
“住口——你——”
呼啦啦啦!!
溫度急劇升高,空氣開始變得滾燙,魏彥吾隻覺得僅僅是呼吸就如同受刑。
純血的紅龍隻是不願意讓魏彥吾說話。
塔露拉走近,高溫自她身旁起伏,她直麵魏彥吾:
“唯有戰爭是解脫烏薩斯苦難的唯一良方,在戰爭中,他們非智慧的部分被灌注,他們平庸的部分變得平凡,他們冷漠的思維變得狂熱。”
“愚夫將在戰爭中變得智慧,小人將在戰爭中變得高尚。”
“暴力流淌在每一個人的血管裡,這種生而為人的本能我憑什麼讓他們放棄?我要用暴力化為戰爭的雛形,去讓他們為自己的未來而鬥爭。”
“諸邊疆守軍與議會必有一勝,我掀起戰爭,就是要讓他們在現在就得出結果。”
“隨著時間的流逝,生命會被消磨,熱情會被流放,當烏薩斯不足以迸發出一點星火,它的土地和人民都會隨之腐爛,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無論他們在戰爭之前,是強壯還是孱弱,是仁慈還是暴虐,是節製還是貪婪,對於烏薩斯來說,生命是相同的,我們都是烏薩斯的沙粒。”
“偉大也好,渺小也罷,凶惡也好,善良也罷。”
“我愛他們所有人。”
“不因來處,不因作為,不因身份,不因人格。”
“我愛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
“十年,百年,千年,烏薩斯的歲月在我身上流淌,我一直如此。”
“我愛他們。”
【——!!】
【不死的黑蛇。】
【不死的黑蛇!】
塔露拉的身後,陰影一躍而起,衛護它不朽的主人。
“魏彥吾,你的確是一名優秀的龍門執政官,可你僅此而已了,魏彥吾,你僅止於此,在烏薩斯厚重的鬥爭曆史之下,你連塵埃都不是。”
“你渾濁的目光甚至無法留意到貧民窟內每一隻劄拉克的動向,我又有何資格去奢望你能看到百年乃至千年之後的事情”
“你所看到的語言和曆史不過是你自我感動的片段,魏彥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不過隻是個抱頭痛哭的聾啞盲人。”
“你可曾聽聞,可汗的騎兵足踏大地,手中兵器與夢魘的怯薛們手中的彎刀相互碰撞,發出足以夷平山脈、改道江河的鳴響?”
“你可曾看見,數萬羅斯勇士轟成耳鳴的艦炮齊響?不可一世的高盧們在血與泥濘中被拆解至煙消雲散?”
“你可曾凝視,災厄前的伊比利亞的海岸線上,無數燈塔睜開眼眸,就連天空中的繁星都在這些光芒下黯然失色?”
“你可曾聽過,高塔之上的巫王唱響遺世的故曲,音符化作閃電,曲譜化為雷霆,樂章化為火焰自他的高塔之上流瀉而下,將數萬高盧先鋒儘數焚骨枯髓?”
“我不責怪你,魏彥吾,你所見的終究是太少了。”
“龍門將在烏薩斯的接應下重獲繁榮,貧民窟的感染者們也將在戰爭中找尋自己存在的意義,而不是在下水道中活著就化為汙泥。”
魏彥吾在這一刻,頂著高溫對自己嗓子的炙烤,大聲吼道:
“【龍門粗口】!!龍門是我的龍門,是大炎的龍門,是龍門城內每一個人的龍門,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科西切!!”
噌——!!!
他將斬龍劍拔出,赤霄的光芒在指揮塔頂端閃耀,如同升起的新星。
“看來你還是想要將自己的愚昧行徑付諸實踐,阻擋烏薩斯的重生,阻止烏薩斯人民重新團結在一個信念旁,阻攔烏薩斯的土地重獲繁榮……”
塔露拉看著已然拔劍的魏彥吾,他同樣也將腰側的長劍拔出。
高塔之上,出鞘者,雙龍。
前者,夕陽,後者,日暮。
“那麼,試著阻止我吧,魏彥吾,阻止我這個烏薩斯的化身吧。”
“隻是接下來,也請做好準備,魏彥吾。”
轟隆隆隆——!!!
【高溫肆意烹煮著慘嚎的空氣】
【火焰在德拉克的身後席卷成萬丈海嘯】
“前方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