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我們從羅德島的底層部分目光上移,此時,羅德島高層的中樞通道處,塔露拉正在獨自前往羅德島的指揮室。
無論是蘭柯佩爾,愛國者,還是霜星她們,都有各自的事情在忙碌,而塔露拉則被凱爾希傳喚,前往羅德島的指揮室進行一些事項的商議。
畢竟此時,整合運動真正的領袖,不是霜星,不是愛國者,不是薩沙或者伊諾,也不是蘭柯佩爾,而仍然是……塔露拉本人。
“……暉潔?”
可是,就在去往指揮室的路上,塔露拉卻遇到了一個自己意料之外的身影。
“塔露拉。”
陳走上前,也許她有著許多重逢之後的欣喜,但她的語氣也很平靜,說道:
“切爾諾伯格的事情……我已經了解了。”
“……看來我們彼此都有了不同的事業,在各自的城市裡活成了彼此都不知道的樣子,但……我沒有做到,你也……沒能做到。”
塔露拉回答道:
“對不起,暉潔,龍門因為我傷得頗重。”
“我會等你審判我……可,不是現在,如果你怨恨我,旁邊的桌上有把小刀,你可以在我身上劃,如果你憤怒的話。”
“隻是……請彆把怒火發泄向我的戰士們。”
“……整合運動中的暴徒……已經儘數被先生處死了,現在剩下的,僅僅隻是最純粹為了感染者而戰的鬥士。”
塔露拉看著陳,繼續說道:
“所有在龍門犯下惡行的凶徒已儘數伏誅……此外,若以後……龍門有難,整合運動也將不計一切代價來幫助你們。”
“隻是……最大的凶徒……大概就是站在這裡的我。”
陳大聲說道:
“【龍門粗口】!你在說什麼屁話!我剛才在魏……舅舅那邊了解了一下情況,你那時,根本就身不由己。”
陳頓了頓,直視著塔露拉的眼睛,說道:
“是科西切,是那條惡毒的老蛇把你從我們身邊奪走!又附身在你身上,借用你的軀體肆意妄為,這不是你的責任!”
塔露拉閉著眼輕輕搖頭,說道:
“可那也是經過了我的默許,我因為一場悲劇便迷失了目標,放任祂篡奪了我的神誌……那些被我燒死的冤魂……的確也因我而死。”
“整合運動的許多戰士們……也因為我錯誤的理念灌輸……成為了劊子手和瘋子,他們其實……本不該是這樣……”
陳沉默了一會兒,對塔露拉說道:
“你可以……彌補。”
塔露拉回答道:
“……我什麼都無法彌補,我在一個冬天毀掉了無數人的一切,無論是烏薩斯人還是龍門人,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資格去彌補什麼。”
“隻是……我還不能死。”
“我不能死,我死了,就是一切的結束,我死了就是讓他們得逞,整合運動是第一個感染者們能夠聽到的名字,我不能死在整合運動之前。”
陳問道:
“你會活下去?”
塔露拉對陳說道:
“也許我不配,但我不配在這裡死去,我根本配不上這麼輕易就一死了之。”
“——這片大地是不能重來的,發生過的都已經發生過的,沒發生的卻也還會繼續發生,墜下的雨水濕潤土地,死去的一切都不會再回。”
“我要活著,直到有資格為那些人殉死。”
“科西切帶給我的這一切,已經根植在我身上,但即使這會是我永久的瘡疤,但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都……結束了。”
“他給我的這些醜陋還有羞愧,都是我的燃料,我未來的燃料,在我找到科西切,並再一次燒死他,在最終解放這片大地之前,我不會停止燃燒。”
“直到所有冤屈都得到伸張,直到所有罪惡都判決死亡。”
“哪怕最後我隻剩下灰白的燼……也無妨。”
陳走上前,看著塔露拉,許久未見麵的二人甚至就連身高也成為了彼此新鮮感的一部分。
“……我先帶你去找魏彥吾,還有文月,他們都想再見見你。”
最終,陳還是開口對塔露拉說道。
“陳小姐,這些都可以,不過要稍微等一會兒。”
可就在這時,塔露拉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凱爾希女士。”
塔露拉轉身,而陳同樣看向塔露拉的身後,說道。
“現在我和她有一些正事需要溝通解決,指揮室就在前麵,如果你們二人或者魏先生,文月小姐想要敘舊,可以留在稍後。”
凱爾希對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