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柯佩爾短暫地辭彆了霜星,不得不說,如今的白兔子或許真的有些……喜歡自己,但一切都還太早了,革命和戰鬥都遠遠沒有結束。
在真正切除這片大地的所有病灶,成為一個人人安居樂業的大環境之前,蘭柯佩爾不會結婚,但彼此間的喜歡和欣賞,蘭柯佩爾都會銘記於心。
……
自己將藍圖儘數收起,他看見遠方,火車已經趕過來了,切爾諾伯格接下來行駛的方向會是一處隱蔽的火車站。
下一批愛國者和他的遊擊隊戰士們,以及之前拯救的礦場的礦奴們都會分批次進行抵達,切爾諾伯格的人口會迅速得到充填。
“真好,這片城市很快要迸發生機了。”
蘭柯佩爾感歎了一聲,隨後他繼續往前。
他本來想去附近散散心,順便找找塔露拉,可是他行至切爾諾伯格的邊界,卻被一片金色的浪濤給徹底止住了腳步。
……那是一片麥田,巨大的紅麥田。
李格的遺產已經從遠方抵達,為切爾諾伯格的生命力注入澎湃的源泉。
“真美……”
蘭柯佩爾由衷地讚歎了一句。
呼~
微風吹過,麥子特有的香味便傳入自己的鼻腔,他閉上眼,甚至能看到,李格在領導整合運動時,戰士們熱淚盈眶的景象。
此時,麥田內大多人都在忙碌。
他們都是以前李格派遣到各個麥田的整合運動人員,和他們的家人,因為就靠近糧食的產區,所有他們的身體比起一般人要健康許多。
“……”
蘭柯佩爾緩步走來,這是他一路上都從未看到過的現象,沉重的麥穗已經壓彎了麥稈的腰,這一片的麥田已經到了收獲季了。
“啊,雅各布。”
突然,蘭柯佩爾看到了正在勞作的雅各布,他是李格認識的一名老整合運動戰士,現在他放下了手中的刀劍,拿起了鐮刀還有鋤頭。
“這些……都是李格留給我們的……?”
蘭柯佩爾走近,詢問他。
“是,這是第一批了,蘭柯佩爾先生。”
雅各布擦了擦汗,回答道:
“在這之後,更多的被改造成移動地塊的麥田都會走隱蔽渠道過來,和切爾諾伯格合並,在最壞的情況下,我們可以不通過外界補給也能自給自足。”
蘭柯佩爾點了點頭,自給自足是最基礎的條件,切爾諾伯格能夠滿足這一條件之後便可以安心很多,畢竟糧食問題總是核心之一。
“唉……要是李格還在,想必這樣的麥田還會多很多吧……也許有一天真的能喂飽所有的烏薩斯人民也不一定。”
雅各布深深歎了口氣,語氣悲傷。
“……我們會接過李格的使命,做得更好。”
蘭柯佩爾拍了拍雅各布的肩膀,自己和李格相處的時間不多,他對自己這位前任僅僅隻是最後和黑蛇決戰時的並肩之約。
以及最後落幕時的一點尾聲罷了。
但不妨礙蘭柯佩爾明白自己這位前任一定是一位偉大的人,幾乎所有李格之前共事的整合運動成員全都對李格交口稱讚,甚至眼含熱淚。
“您說得對,這些麥子可都是李格留下來的瑰寶,我還記得,那會兒第一次收獲的時候,我們一起高喊著李格的名字,把剩下的麥稈高高拋向天空。”
“我們現在仍然會這麼做,這個名字……我們永遠不會遺忘。”
雅各布很是認真地對蘭柯佩爾說道。
……
在告彆了雅各布之後,蘭柯佩爾便沿著麥田的田埂路行走,他一路上基本都是在礦場和雪原奔波,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田園風光。
“……塔露拉?”
這時,在蘭柯佩爾正在漫步的時候,突然看見,麥田上的一處高高的麥垛上,塔露拉正坐在那裡,眼神泛起波動,凝視著遠方的金黃,默然不語。
蘭柯佩爾想了想,最終還是走了上前,而塔露拉聽到身後傳來響動,便站起身來,迎向朝自己走來的的蘭柯佩爾。
“你好,蘭柯佩爾……”
塔露拉看著蘭柯佩爾,她的眼神依舊不似之前被黑蛇附身時的傲慢和惡毒,現在有的僅僅隻是愧疚和悲慟。
“許久未見,塔露拉。”
蘭柯佩爾在塔露拉身邊找了處土坡,也坐了下來,對塔露拉說道:
“彆再自責了,你越是痛苦,那些利用你的陰謀家就越是高興,接下來你要做的事情很多,重拾戰士們的信任,隻是第一步。”
塔露拉深吸了一口氣,對蘭柯佩爾說道:
“你說得對,蘭柯佩爾。”
“也許……我的確背負著無數戰士們的犧牲,但逝者已逝,我們隻能拾起它們留存的信念,繼續負重前行。”
蘭柯佩爾點了點頭,說道:
“這才對,塔露拉,任何人都會犯錯,我也同樣。”
“但無論如何也彆被它擊垮,這片大地上到處都是悲劇,我們必須儘我們所能去修正它們,而不是沉溺在過去的泥沼中無法自拔。”
塔露拉聞言,終於露出了一絲不明顯的微笑,說道:
“嗯!蘭柯佩爾,之前先生多次和我誇讚過你,那種語氣……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欣賞你,我幾乎從來沒有聽過他說出這樣的話。”
“我……被科西切附身的那段時間,真的多虧了你,霜星還有先生,不然整合運動到最後便是自取滅亡的結局。”
蘭柯佩爾回答道:
“這些都隻是小事,塔露拉,我們日後要做得更多,整合運動也無法脫離你的幫助,你仍然是解放感染者們的領袖。”
“彆灰心,塔露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