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鱗的語氣裡不可避免地帶著濃濃的失落。
“所以，青鱗有什麼對未來的打算嗎？是想要留在這裡，或者說想要自己找個地方，往後過一個平靜的人生？沒關係，這些想法伱都可以告訴我。”
“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絕對安全的工作，讓你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我也可以給你一些錢，以後你可以遠走高飛，到一個沒人知道什麼是蛇人族的地方，開始你新的人生。”
明明此刻是明媚的晌午，可是青鱗卻感覺周圍都暗了下來，唯有眼前的藥菀那淡金色的眸子流露出朦朧的光。
青鱗怔了怔，卻沒有開口。
“怎麼樣？想好了嗎？”
“……今天那個人……來漠鐵傭兵團是因為我嗎？”
半晌，青鱗輕輕搖了搖頭，而是問了一個更加簡單的問題。
“嗯，因為你的體質比較特殊嘛，蛇人與人類的混血，這是對於你來說與生俱來的詛咒，卻也賜予了你非凡的天賦——也就是你的這一雙被外界稱之為‘碧蛇三花瞳’的眼睛。”
藥菀指了指她的眼睛說道：“那條蛇也好，那個女人也好，都是為了你的眼睛而來的。”
“她想要把你帶回去，當做某個比起加瑪帝國還要強大勢力的繼承人來培養……怎麼樣？後悔了嗎？若是後悔了，我可以把你送去她們那裡，而且有我在，加上你的重要程度沒人會敢對你怎麼樣。”
隻是，麵對藥菀給出的選擇，青鱗卻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不管以後怎麼樣，也肯定還是會有人來打破我原有的生活……是嗎？姑娘。”
藥菀沉默著，她是什麼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青鱗呼出了一口氣，又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她抬起腦袋，問道：“那我可以跟著姑娘嗎？”
藥菀早就等待著這個答案，道：“跟著我？你確定嗎？”
“嗯，我已經想好了，姑娘和蕭炎少爺是對我最好的人，但是如今蕭炎少爺不在，而且我也不想拖蕭炎少爺的後退，就隻能拜托姑娘了。”
青鱗的臉上青澀未曾散儘，卻已經寫滿了認真，那是作為她成長的代價。
她的出身決定了她注定沒有其他孩子那樣天真的時間，哪怕是她自己並非有心，也會在潛移默化之中學會察言觀色，自然也清楚究竟是誰，才能給予自己救贖。
蕭炎的確對她很好，比起藥菀對她更好，這毋庸置疑，但是哪怕是蕭炎自己如今都還在上下求索的旅途之中，帶上她自己也不過隻是個沒用的累贅而已。
“那也好，正巧我身邊少了個能夠做點小事的，你執意跟著我，我自然也不會趕你走。”
“隻是你也要記住，小青鱗，哪怕是我也沒有辦法保護你一輩子的，你要學會自己保護你自己才行……自然，現在跟你說這話還稍微早了些。”
藥菀隨之稍稍舒展了柳葉眉，說道。
見藥菀最終同意了，青鱗的臉上隨之流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嗯，謝謝姑娘！”
“姑娘……？”
藥菀想了想這個怎麼念都覺得奇怪的稱謂，不禁搖了搖螓首。
“我又不是無名無姓，總是姑娘姑娘地叫也不太好。”
“那我叫姑娘什麼？”
青鱗有些疑惑，她也是清楚，像她這樣的侍女，總不好意思叫人家姐姐吧？即便是藥菀自己不在意，往後也總是要避嫌。
“這樣吧，以後就叫我小姐好了。”
藥菀旋即道，她倒是真不在意人家小姑娘叫自己什麼，但是倘若真的想要讓碧蛇三花瞳這種頂級天賦得到完全釋放的空間的話，藥菀現在這兒一時半會兒是拿不出來什麼適合她的功法讓她修煉了。
畢竟她就是再聰明也不可能自己憑空搓出來一本能供人家修煉到鬥尊乃至於鬥聖的功法啊。
因此，藥菀所能想到的，對於青鱗最好的法子就是自己以後回到藥族……雖然按照她自己的設想八成會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抓回去…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藥族的人脈和資源，養一個碧蛇三花瞳不還是輕輕鬆鬆。
大不了以後就讓小姑娘加入藥族不就好了，正巧人家還是個孤兒，以後族裡也能多出來一位鬥聖級彆的戰鬥力，何樂而不為啊。
“以後呢，我到哪兒，你就跟到哪兒。”
“至於報酬嘛……啊，我到現在對鬥氣大陸的金幣還沒什麼概念，算了，隻要小青鱗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買上一份吧。”
藥菀的話更是讓青鱗感動不已，畢竟對於她而言，能夠跟著藥菀便已是萬般幸運的事情了，更談什麼報酬，自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看著眼前的女孩雀躍的模樣，藥菀呼出了一口濁氣，好了，這邊的事情也算是暫且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還是要看蕭炎那兒了。
話說，他們兩個應該不至於見麵就打起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