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眼看著那一道身披黑色鬥篷的身影快速離開之後,看護界門的鐵衛隨之道:“快去通知門堂長老,就說小姐有可能又跑了。”
雖說看護大門這件事情不管放在哪裡,多高的境界,跟這個詞彙搭邊也難免會有些尷尬,但好歹也是看護一方大族的界門,鐵衛們哪裡能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
那一身黑的,他們又不是魚的記憶,轉眼就能忘了對方是誰,還能直接掏出小姐的令牌,就是傻子也知道肯定又是小姐整出什麼幺蛾子來了。
因此,在那人離開之後,他們便立刻轉身前去報告門堂長老了。
門堂長老藥萬晟得知此事之後自然不敢有任何怠慢,自從藥菀在生靈慶典上為生靈之焱銘刻藥族族紋,並且致使生靈之焱的生命能量倒流,反哺藥族血脈之人後,藥族之中幾乎所有人都已經認定了藥菀便是未來無可爭議的族長,便是藥天藥靈再怎麼驚才絕豔,恐怕也不會對藥菀的地位有絲毫的動搖。
而在族中已經擁有了這等重要地位的藥菀藥族之中自然是看護得緊,更是生怕她夭折了,若她死了,則整個藥族複興無望,這個責任無論是誰都承擔不起。
因此,藥萬晟幾乎立刻動身去找兩位族老與族長,自然是打算立刻把藥菀給帶回來。
如今這小姑奶奶可嬌貴著呢,誰忍心讓她掉一根汗毛?
而藥萬火也在這個時候立刻傳音喚來了藥萬歸與藥丹。
“什麼?菀兒又出門了?”
藥萬火大皺眉頭,這才安分了多久?怎麼又要出門啊?
“哼。”
藥萬歸因為先前藥菀有悖他作為刑司首席已經藥族族老的權威,雖然如今嘴上已經不可能說些什麼抓回來嚴加刑罰之類的暴論,但是心中自然是幸災樂禍,巴不得她多碰些釘子倒血黴才好。
唯有藥丹微微皺眉,一時之間默然不語。
畢竟這本來就是一件很反常識的事情,菀兒如今血脈覺醒,生靈之焱刻入了藥族族紋,若是想要尋她可比當初她一言不合離家出走要方便太多了。
隻需要去宗族祠堂之下請一枚契合血脈的玉符,彆說是鬥聖和鬥尊了,鬥宗都能閉著眼睛找到藥菀在哪裡。
可若是這樣,菀兒那還會出去嗎?
藥丹搖了搖頭,菀兒有時候的性格確實比起看上去要更加跳脫些,但是這明顯不代表她沒有腦子,這麼簡單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會乾?
因此,藥丹也沒有記著下令去祠堂請一枚血脈玉符,隻道:“菀兒究竟走沒走都是未必,先去洞天之中確認一下吧。”
藥萬火想想覺得也是,於是派人請藥菀。
至於那個人選是誰,藥族之中基本上是個人都知道藥菀帶回來的那個小侍女天賦驚人,日後成就鬥聖也並非難事。
隻是青鱗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隻覺得莫名其妙。
啊?小姐又出去了?
她差點就想要當麵否決了,怎麼可能啊,小姐有什麼事情她還不知道嗎?
不過礙於幾位位高權重的長老都在這,她自然也不好把話說太滿,就跑去找藥菀了。
結果當然是藥菀還在,甚至於還在洞天之中專心修煉,已經封閉了洞天的各處,但是那股吐納鬥氣與天地能量的氣息與自然反應是無論如何也偽裝不了的。
這下是真烏龍了。
說來之時,藥萬晟還不信,於是五人便一起前往了藥菀的洞天,結果恰好看到了藥菀已經徹底沉下心神,安分修煉的片影。
在幾位鬥聖強者麵前,自然是沒辦法作假的,藥菀的確在用心修煉,甚至於完全沉入了心神,漸入佳境。
看來前段時間傳承之地一行的確是讓菀兒受益匪淺。
藥丹鬆了一口氣之餘,也不禁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了跟前的藥萬晟身上。
藥萬晟見藥菀居然真的在,頓覺汗顏,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好了。”
藥萬火搖了搖頭,隨後看了一眼藥萬晟,倒是也沒有因為他的謬誤而興師問罪,隻是寬慰了他一句:“關心則切,倒是辛苦萬晟長老費心了。”
“誒,不敢當不敢當。”
藥萬晟聽見這話更是尷尬,而藥萬歸則冷哼了一聲,這樂子沒看成,自然是叫他心中暗自覺得晦氣。
“嗯,萬火長老說得有理,倒是辛苦萬晟長老了,至於那人……想來真是菀兒的朋友,隻是我們不知道而已,年輕人的事情,我們這些一把年紀的老頭子就彆管了。”
“是是是,族長說的是。”
藥萬晟如釋重負,而藥萬歸本來對於藥丹所說言辭多少有些意見,但想來藥菀勢頭一日更勝一日,也就管住了自己的嘴。
等到幾位長老儘數離開,青鱗不見看向了洞天之中模糊的倩影一動不動,隻能隱約瞧見那天地能量過於濃鬱的氣流被一絲微弱的吐息所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