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這是怎麼了？再見到我不是很高興嘛？”
藥菀看著眼前的小醫仙，察覺到了這姑娘在自己眼前多少有些不太自然，心中便已經有了幾分猜測，不過卻並沒有立刻說透，隻是說笑道。
“沒有這回事——”
小醫仙搖了搖螓首，隨後下意識緩解尷尬的同時不禁看向了藥菀身後那五彩神鳥，眼神示意著藥菀這天妖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哦，你說她？她是我的坐騎，算了……也辛苦小鳳凰走了這一路了，暫且先變回來吧。”
藥菀微微側過螓首，說道。
而得到了藥菀的許可之後，眼前的神鳥隨之在五彩光華之中淹沒了那巨大的身軀，直到一身的五彩羽毛儘數褪去，一位氣質高貴，眉目之中透著一絲傲然與冷漠的女子出現在了藥菀的身後。
隻是雍容蒙塵，華色無光，哪怕是小醫仙也可以看得出來，如今這女子精神狀態並沒有那麼好。
“……小鳳凰……？”
小醫仙下意識呢喃了一聲，隨後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藥菀。
“她本名叫做鳳清兒，因為盯上了我的偶然得到的某一件東西，所以就夥同其他幾人襲殺我，可惜有這心沒那本事，其他幾人被我殺了，至於她嘛——天賦不錯，血脈湊合，長相也夠標誌，便乾脆做我的坐騎了。”
藥菀自然不可能在鳳清兒麵前顧及什麼，便道出了事情原委。
小醫仙的目光微微變了，看向鳳清兒的眼神也從疑惑和好奇轉變成了了然與一絲憐憫。
倒是不至於對她產生什麼敵意，畢竟菀姐姐可輪不到自己來操心安全問題，她做出的決定也沒誰可以改變。
至於鳳清兒的所作所為，小醫仙就不好多做評價了。
既然敢這麼做，那勢必是要付出相對應的代價的，沒有被殺已經算是運氣不錯了，倒不如說，菀姐姐肯留她當坐騎，倒算是她的福分。
——至於那傳說中的天妖凰一族會有何反應，已經被小醫仙自行忽略了。
既然是菀姐姐的話，隻怕是連那天妖凰族也不會放在眼裡吧——對此，小醫仙早已習以為常了。
“那這麼說起來，菀姐姐是打算一直留著她了？”
小醫仙不禁道，隻是好奇，方才多了這一句嘴。
“嗯，我和她約定三年乖乖聽話，待在我身邊，三年時間若是她堅守本心，我就放她自由。”
聽藥菀這麼說，小醫仙便徹底明白菀姐姐是抱著什麼心思了。
對於菀姐姐那過於獨特的愛好，小醫仙自然也不好置喙些什麼，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隨後看向了鳳清兒，目光之中滿是同情。
“怎麼了？仙兒沒什麼興趣嗎？”
藥菀下意識問道，不過她自己想想好像感覺小醫仙會有興趣那才怪了，畢竟不是誰都跟自己一樣會有這麼惡劣的喜好。
“既然菀姐姐喜歡，那就隨便菀姐姐的吧。”
小醫仙長歎一聲，雖然當初也在出雲帝國待過幾年，學會了殺人，但是還沒有那個玩弄人心的興致。
她當然知道菀姐姐人很好，心也不壞，但是她這興趣愛好，小醫仙實在是不敢恭維。
藥菀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遺憾，不過她也理解，和他們相比，異類那當然是自己。
輕輕歎息了一聲，藥菀抬起指尖，隨之緩緩摘下了頭上的鬥笠，黑紗之下，一頭青絲之中夾帶著幾根惹眼的銀發，完美的容顏之下，淡金色的美眸如舊，有如一汪清泉，映照萬物。
自始至終待在藥菀身畔的鳳清兒一眼便看到了藥菀的側臉，不禁微微怔了怔，雖然光是聽聲音便可以料到這人定然是個美人，但當她在此刻顯露陣容之時卻沒有料到竟生得這般動人。
所謂我見猶憐，莫不如是。
而小醫仙的注意力則集中在了藥菀鬢角邊的幾根銀絲上，不禁微微一怔，道：“菀姐姐的頭發……？怎麼了？”
“嗯？頭發？”
藥菀微怔，這她倒是沒有注意到，可是眼下又沒有鏡子，她也隻能一臉奇怪地看著小醫仙，道：“沒怎麼啊？怎麼了仙兒？”
小醫仙默然不語，隻是用鬥氣削了她鬢角上的一根銀絲，美人指尖的銀絲隨風飄蕩。
藥菀看著小醫仙指尖的銀絲微微怔了怔，而後從她指尖收起了這一縷銀絲，道：“沒事，一點白頭發而已，仙兒不是都滿頭白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