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本來還顯得比較溫和的薰兒想也沒想地回答道,畢竟當初表麵上裝作和睦這一套實在是太爛了,麵和心不和的表演也隻會讓蕭炎哥哥更加身心俱疲,她也不想和這女人沾上半點關係,光是的想想就讓人覺得惡心得不行了。
“她倒是難得說了一句實在話。”
藥菀輕輕彈了彈自己修長白皙的玉指,縷縷火苗隨之在她掌心之中跳動著,又迅速銷聲匿跡了。
她語氣平淡道:“蕭炎,你沒必要插手的,我們之間的矛盾也不是你插手就能隨便解決的,不過既然你都已經來了,那這一回想來便是打不起來了。”
說著,她收起了自己身上那有如山海一般的滔天氣勢,隨後朝著那儘數在金帝焚天炎之下被燒成灰燼的荒蕪雷山,手中一抹耀眼的青綠色光芒被她投入到了眼前的雷山之中,片刻之後,大片大片的雷屬性的樹木再度拔地而起,方才還依舊顯得分外荒蕪的雷山隻在片刻便展露出全新的生機就此勃發出來,所見之處,儘是蒼翠蔥蘢,不禁讓人震撼。
哪怕是知曉藥菀擁有著生靈之焱這擁有強大生命力的異火,也難免為此刻的一切而感到那超出尋常的力量。
這便是生靈之焱的力量嗎是?
不管是蕭炎,即便是蕭薰兒,也不禁感歎這象征著生命、生命力的火焰竟是擁有這等神力。
毀滅永遠隻需要一瞬間,而創造卻需要花費比之毀滅還要龐大的力量、還要漫長的時間,這一點幾乎無法被質疑,隻是在此刻,藥菀如此輕鬆,不過是在舉手投足之間便修複了雷山環境的舉動卻還是不免讓她對於這自古以來的傳聞產生了一種不可避免的懷疑。
可是,那也僅僅隻是藥菀方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自震撼、懷疑之後,蕭薰兒便立刻意識到了正確的答案,或許並不是生靈之焱當真如此神奇,真的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而僅僅隻是因為使用這生靈之焱的是藥菀,所以才會如此神奇而已。
儘管對於眼前的女人無比討厭,但是正式因為她足矣俯瞰整個鬥氣大陸的天賦與能力,才會讓她有資格阻攔在她的麵前,並且成為自己一生之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蕭薰兒的心中沒來由地冒出了這樣不著邊際的念頭,隻是也讓她徒增煩躁罷了。
而如今藥菀已經選擇停手,她倘若繼續不依不饒,肯定就會在蕭炎哥哥麵前大做文章,實在是令人無比生厭。
強忍著心中的厭惡,蕭薰兒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金色異火,轉而將注意力都放在了蕭炎的身上。
“我們……我們好久不見了,蕭炎哥哥。”
蕭薰兒看著蕭炎,心中那種想要抹去蕭炎身上其他女人氣味的衝動便不由自主地越發強烈了起來,隻是還未曾等她在蕭炎的麵前,藥菀的麵前正大光明地抱住他,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耳畔卻傳來了空間也跟著被擾動的“雜亂聲音”,迫使她不禁微微抬起螓首,看向了比起藥菀還要遠的更遠處,那自己都曾見過,蕭炎哥哥與之待在一起過的兩個女人,正在那裡。
蕭薰兒微微皺眉,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再發作,一自然是因為她目前還不是特彆清楚眼下到底是什麼情況,二自然還是因為剛剛和藥菀打過一場之後,不能繼續在蕭炎哥哥麵前無理取鬨下去了。
在喜歡自己的人麵前無理取鬨,是對於被愛著的自己的一種特權,象征著自己是那個最為特殊的,可是即便如此,所謂的無理取鬨也都是存在限度的,沒有人會容許另一個人可以無限度的無理取鬨下去,愛代表著包容與容忍,卻並不是無窮無儘的。
何況如今還有藥菀這個女人在,自己便決不能再顯露出什麼不合適的馬腳出來,否則,那便是主動為她遞上去的刀。
“嗯,好久不見了,薰兒。”
蕭炎微微點了點頭。
隻是還未等他開口再說些什麼時,納蘭嫣然與小醫仙便已經降臨此處了。
她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蕭薰兒的身上,一絲異色不可避免地一閃而過。
小醫仙和納蘭嫣然自然都是認識這位老熟人了,納蘭嫣然當初在迦南學院也沒少跟蕭薰兒打交道,她也是毫不掩蓋地喜歡蕭炎,也正因為這個原因,當初小醫仙最終選擇拚上一把的時候,還鬨得有些沸沸揚揚的,差一點便難以收場。
如今再見,卻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經跟著中招了,一時之間,納蘭嫣然也不見有些唏噓與感歎,對於蕭薰兒,身為過來人,似乎一時之間也不再有什麼特彆強烈的排斥心理了。
而和一起都已經看淡的納蘭嫣然不一樣,反倒是小醫仙顯得更加緊張,亦或者說是更加警惕一些才是。
畢竟蕭薰兒當初那一闖,可是給她留下了太多的“好印象”,以至於直至現在,她也未必完全在心中與之和解,光是從這個行為上來看,與蕭炎之間的聯係中,她大概是最為棘手的那一個吧,畢竟便是其他人,總是有不滿,最多也隻是暫且埋怨幾句而已,卻不曾想其中居然會有她這種類型的,可是把她嚇得不輕。
隻是即便如此,小醫仙也從來沒有打算放棄過蕭炎,更彆說僅僅隻是因為來自另外一個女人的壓力了。
即便是菀姐姐也沒有辦法阻止她最後和蕭炎在一起,更何況是她?
因此,也是極其反常的,平日裡更顯銳氣,好強的納蘭嫣然反而未曾展露出太多對於蕭薰兒的警惕與排斥,反倒是自始至終都溫柔如水的小醫仙這一次卻也第一次展現出了一絲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