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心事。”
藥菀微微皺眉，自始至終都不願意回頭，更不想自己的表情被蕭炎看見。
本來她一開始想要直接給蕭炎一棍子一勞永逸時，便是不想事到如今都剪不斷，理還亂，結果不知不覺中，到頭來也還是變成了這樣。
“你若是勉強，我就慢點，沒必要勉強自己。”
藥菀察覺到了蕭炎服下丹藥之後那鬥氣重新充盈起來的氣息，倒是也不忍心這樣折騰他，何況這又實在沒有什麼意義。
“所以……菀姑娘是有什麼心事啊？”
喘過一口氣的蕭炎漫不經心道。
“……”
藥菀沒了動靜，正當蕭炎覺得多半是菀姑娘家事，自己或許也不方便過問時，卻聽她說道：“我嫌你煩了。”
“好，那我閉嘴。”
蕭炎點了點頭，彆人暫且不說，對他來說，菀姑娘卻終究是好懂的，她說有心事，那多半真有什麼自己沒辦法解決的麻煩，不想讓自己知道，徒增煩惱而已。
隻是終究沒辦法幫上她的忙，讓他感到有些無奈和遺憾而已。
雖然早已習慣了她那雖然略顯單薄卻無比可靠的背影，但是也不代表著蕭炎便這樣心甘情願地受她庇護一輩子。
蕭炎默默搖了搖頭，拋去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卻瞧見眼前的原本一直指引著他們的那一抹幽光已經非常稀薄了，也不知道是因為這玉石已經到達了極限，還是說……
“我們走到了？”
蕭炎打量了一圈這四周的地貌，中州南域與西域之間是一道白茫茫的分界線，洪流傾瀉的轟鳴即便是在數千丈高的高空之中也一樣可以聽到。
“看樣子是。”
藥菀隨之收回了自己那有些迷亂的思緒，神念籠罩在眼下的白茫茫的天塹之上。
“但是這裡貌似就是一處山澗……規模倒是大得嚇人。”
蕭炎的目光穿過了下方翻湧不止的水霧，眼下的水澤方圓超過了千裡不止，一側的絕壁之上天水跌落，尤為壯觀。
“也不曾感覺到什麼奇怪的氣息，要怎麼進去？”
蕭炎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藥菀，卻看到了她的修長指間驟然握緊了一道刺眼的燦金色彩，隨後化為一道刺眼的金色流星，墜向了眼前的湖澤。
隨後，便是一陣地動山搖，劇烈轟鳴。
藥菀自然是沒有辦法特彆好的辦法，而既然已經找到了這地點，那剩下的便隻消進去便是了。
開鎖進門是進，破門而入當然也是進。
有如琉璃碎裂的清脆回響，藥菀目光之中閃過了一絲狠厲，眼下白茫茫的江河湖澤頃刻在她的石槌之下崩潰斷流，露出了一個超過百裡方圓的巨大深坑，蛛網狀的碎裂痕跡遍布其上，看得蕭炎不禁一陣心驚肉跳。
雖然多半猜到了菀姑娘的做法與選擇，但是如此簡單粗暴的開門方式，也實在令他汗顏。
大概也就隻有菀姑娘才能做到這種事情了。
而在藥菀的一槌之下，驚天撼地之後，不斷延伸的裂痕之中的確流露出一種彆樣的光華，藥菀也立刻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流湧動，自下而上的湧現出來。
“找到了。”
藥菀的語氣之中難得多出了一份意外與驚喜，而後立刻看向了蕭炎。
“下來，我們走。”
“還真的找到了啊……”
蕭炎不禁感歎了一聲，隨後跟著飛落了下來。
藥菀看著下方差不多隻能供一人通過、不斷朝著上方鼓動一絲寒風的裂痕，而後看著飛落下來的蕭炎。
“一會兒我先下去，你再下來，遠古遺跡很危險，我會保護你，但是你可千萬不能亂來，聽到了嗎？”
藥菀的臉上多少浮現出了一絲凝重與認真，隨後說道。
“我知道。”
得到了蕭炎的保證，藥菀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便投身落入了眼前的裂縫之中。
蕭炎也隨之緊隨其後。
投身自裂縫之中，蕭炎便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力量快速穿過了自己的身體，他微微一怔，那力量並沒有什麼惡意，更像是一種濾網一般，卻又沒有什麼真實感。
眼前的一片黑暗並沒有讓人感覺畏懼，反而充盈著一種莫名的安心。
蕭炎嘗試著調動著自己的鬥氣，卻愕然地發現自己在短時間內失去了對鬥氣的掌控力，這讓他短暫地慌張了一下，可是那鬥宗禦空的能力卻還在，很是奇怪。
等等，菀姑娘呢？
自投身在這一片黑暗之中時，蕭炎幾乎立刻就失去了對藥菀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