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雲破天解答了藥菀的許多問題,但是更多的疑問卻緊隨其後,讓藥菀不禁微微鎖緊了那漂亮的柳葉眉。
越是跟雲破天交流,心中的疑惑未必散去,可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祥感卻漸漸籠罩在了藥菀的心頭。
鬥尊大概是沒有那種言出法隨的本事的,或者說這種本事大概也隻有傳說之中的鬥帝才會擁有,隻是很可惜,有的時候造成悲劇那壓根就不是什麼言出法隨,而單純隻是烏鴉嘴,萬般帶不走,唯有業纏身罷了。
藥菀知道自己想得多少是有些太過悲觀了,但是她卻又不好說百分之百地沒有,隻是……她有很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就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一樣。
修為削減讓她變得弱小了許多,而隨之帶來無法掌握全局的無力與未知令藥菀倍感煩躁,而煩躁則不過隻是不安的偽裝而已,藥菀不可能承認自己的軟弱,就好像是寄居蟹失去了自己的殼一樣。
畢竟如今她身上所背負的可不隻是自己,大不了死了就死了,分神的死亡對於本體來說不過隻是一場短暫的噩夢,很快就會結束。
甚至於一次死亡的體驗還能讓她對於灰滅之炎的掌控更上一層樓,讓這純粹的死亡越發綻放,奪目耀眼。
可這是在那之後的事情,事後諸葛亮什麼的也太傻了,現在的她也做不到這一點。
藥菀忍不住側過螓首瞥了一眼蕭炎。
和藥菀不一樣,蕭炎雖然心中也仍舊滿是困惑,可是卻也燃起了一絲追求背後真相的動力,那副樣子看得她心裡暗暗心焦,可是卻又半句話都說不上來。
蕭炎原本還在心中暗暗思索著什麼,隻是忽然之間察覺到了藥菀的目光,方才不禁抬起腦袋,那雙暗紅色的眸子映照出的目光對上了那一雙淡金色的秋水美眸,他的眼中是不解與疑惑,而藥菀則默默挪開了自己的視線,不再看他。
菀兒這是怎麼了?
蕭炎的心中泛起絲絲困惑,但是礙於此刻雲破天還在,他也不好直接問,隻能將這念頭壓在心頭。
“最近吞靈族死了個魔將,雖然吞靈族的魔將比我們的鬥尊要多,但到底也不是什麼大白菜,總要安分個幾天,這段時間裡,你們儘可在天劍宮安心修煉,提升實力,但到底給你們剩下了多少時間,我也說不準。”
雲破天語氣之中的擔憂漸漸散去,他到底不是那種喜歡把一切都壓在心底的悶葫蘆,煩心事情說完也就過去了。
他好歹也想要活得多少灑脫一些。
隻是可惜條件不允許。
“嗯,多謝雲破天宗主解惑了。”
蕭炎抱拳,隻是雲破天對於蕭炎的稱呼搖了搖頭:“這裡沒有雲嵐宗,所以也沒有什麼宗主,還是和他們一起叫宮主吧。”
“此外無事,天劍山中哪裡住得習慣便先落個腳吧,不過,隻怕是也沒幾天安生日子好過了,好好抓緊這不多的安穩時間吧。”
雲破天擺了擺手,如今蕭炎他們倒是也幫不上他太多忙,與之相反的,雲破天對於蕭炎他們了解不多,可對於吞靈族那可是太了解了。
一次性出動兩位魔將一起行動,不是對方腦子被門夾了想要給他送菜,就是故意盤算著什麼大活,那兩人便隻可能是前鋒。
隻是蕭炎與藥菀陰差陽錯弄死了一個,才讓對方的計劃中斷,不得不先行撤退,但是既然前鋒都有了,後麵隻會有其他大魚,這次沒露頭,也定然不會安分太久。
天劍宮是守護人類族裔的樞紐,同時也是迎戰吞靈族的最前線,平靜和祥和並不屬於天劍宮。
雲破天看著蕭炎與藥菀,這年紀輕輕的少年男女,也不禁泛起了一絲惻隱之心。
天塌下來總要有高個頂著,隻可惜,有人生來就是高個。
他是那個不幸的生來的高個,可他明顯不會是那個最後的高個。
至於下一個高個……能晚點來還是晚點來吧。
蕭炎與藥菀最後離開了天劍殿,思來想去,彆的地方又不知道能有什麼落腳的好去處,自然也就隻能先回藥司了。
隻是韓珊珊在再看見他們時不禁愣了一下,“又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