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菀笑著問道。
藥丹不禁搖了搖頭，蒼老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既然菀兒自己心意已決，我便不多做阻攔，一切，自是順應菀兒所想便是。”
藥菀頓時笑嫣如花，說道：“菀兒在這裡謝過族長了。”
說完，她便離開了宗族大廳，至於其他人，或許在私下裡藥菀和他們的關係還算融洽，至少也不是那麼僵，但是一旦搬上這種正式又嚴肅的場合之時，她也沒有什麼好跟他們說的。
藥丹輕笑，擺了擺手。
當藥菀離開了宗族大廳之時，宗族大廳的氣氛卻變得有些奇怪，眾長老之間麵麵相覷，諸多的青年才俊也不禁陷入了沉默。
“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藥丹道：“若是沒有異議的話，菀兒法子倒也不失為一個比較穩妥的辦法。”
“族長……藥菀雖是神品血脈，但性格驕縱，眼裡哪裡還有藥族法紀？還需要嚴加管束才是。”
藥萬歸冷不丁說道，卻引得藥萬火與藥萬春撇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什麼傻子一樣。
藥丹擺了擺手，明顯是不想在這個話題多做提及，當實際已經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希望和族中法紀發生衝突之時，卻也實在是難以抉擇，此刻，任誰都清楚藥菀必然成為鬥氣大陸的巔峰存在，最強者之一，無論藥菀最後會選擇誰，藥菀最後也肯定還會成為藥族下一代當之無愧的族長，並且帶著藥族重新登頂世界的頂點。
相較之下，藥菀那點目無尊長的毛病還真算不上什麼。
畢竟對於他們遠古種族來說，血脈即是一切，血脈賦予了他們如今所擁有的一切，自然血脈也就代表了遠古種族所取得的一切成就。
傳承著神品血脈的藥菀自然便是一切的合理性所在。
藥菀在回到自己的洞天閉目調息之時，卻聽到了悅耳的小鐘傳來明朗的叮鈴聲，她緩緩睜開了淡金色的眼眸，與此同時，聽到了熟悉的傳音。
“菀兒可是在修煉？”
藥菀撇了撇嘴，而後呼出了一口濁氣，還真是喜歡操心的老爺子啊……
洞天的禁製隨之消失不見，門外的蒼老身影隨之緩緩走進了再熟悉不過的洞天。
“族長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菀兒如今當真是長大了。”
藥丹看著藥菀，不禁感歎道，恍惚之中，一切仿佛都還在如同昨日一般的過去，自己眼前的大姑娘尚且稚嫩，依舊跟在自己的身邊學習煉藥、功法、修煉。
“族長？”
藥菀的臉上湧現出一絲不見得有多麼明了的錯愕，隻是還沒有等她開口，藥丹便主動說道：“沒什麼，不過隻是回想了一些曾經發生的事情而已。”
藥丹看向藥菀的目光之中透露出一絲慈愛，說道：“人老了，總是有點喜歡多愁善感的，菀兒可千萬彆見怪。”
“沒有沒有，我怎麼會怪族長呢。”
藥菀擺了擺手，卻看著藥丹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從自己的身上挪開。
“菀兒長大了，我甚至都沒有怎麼反應過來，菀兒就已經變成大姑娘了。”
藥丹發自內心說道，他們這些活了千餘年的老東西就是這樣，因為活得時間越來越長，卻對於時間的概念越發淡薄了，因此他才會發出這樣的感歎。
“不過，說起來應該也是因為我放在菀兒身上的精力實在是太少了，才會這樣吧。”
“沒有……我知道族長是一族之長，也清楚族長究竟背負著什麼樣的使命，為了整個藥族，族長責無旁貸，這不是族長的錯，族長隻是在做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而已。”
藥菀輕輕搖了搖頭，這樣的道理她從一開始就明白了，因此也從來不會提出什麼任性的要求，唯一一次任性的要求，隻有十五歲那年――
“說起來，菀兒自從出去玩了五年之後，就變了好多。”
“變了很多嗎？”
“對，真的變了很多，當初那個文靜也不喜歡說話的小姑娘變得開朗了起來，也變得開始擁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對，是我們從一開始就遏製住了你的本性，你曾經的離開便是你性格最為顯而易見的體現。”
藥丹說道：“你當初回來之後真心回答我說很開心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
“藥族這樣的環境反而有些不太適合?了――所以你才會出此下策嗎？”
“不過將招親的範圍圈定在鬥聖之下也還有半聖啊……真的沒關係嗎？”
感受到了族長的擔心，藥菀搖了搖頭：“無妨，正因為是我，所以沒關係，鬥聖之下，無人是我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