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默然，便將一隻手放在了她的唇邊。
“疼的話，就咬我吧。”
蕭炎輕聲道，藥菀雖然第一時間難免有些抗拒，但在停頓片刻之後，便還是默默咬了上去。她倒是也沒有多用力，在蕭炎感覺到指尖的疼痛之時，便已是結束了。
在察覺到體內火氣儘除的同時，青綠色的火焰代替了她身上的素色羅裙，將他眼前的冰肌玉骨包裹起來，褪去血汙，彌合傷口。
那浴火重生的模樣，倒像是記憶傳聞裡不死的神鳥。
片刻之後，生靈之焱漸漸熄滅，藥菀的玉背之上亦是恢複如初，亦是讓蕭炎不禁鬆了一口氣。
隻是生靈之焱散去之時，那偶然間乍現的春光也難免被蕭炎的驚鴻一瞥望得真切。
平日裡被特意掩藏起來的冰肌玉骨引得蕭炎一下子都沒辦法挪開自己的視線，心中卻也忍不住暗暗吐槽，菀兒平日穿得那麼嚴實還真是可惜了。
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哦，細枝結碩果。
蕭炎本著嚴謹客觀的態度予以格外忠實確切的評價。
“呼……”
藥菀輕吐濁氣，卻才忽然間意識到如今洞天之中可不隻是有自己在。
下意識地扭過頭，在餘光瞥到熟悉的身影之時，藥菀隻能忍著那份羞憤欲死的尷尬從自己的納戒之中取出寬大的衣袍，為自己擋住那過於惹眼的光潔嬌軀。
哪怕在這足矣令女人都感到羨慕與嫉妒的完美軀體的時間已經超過了自己上輩子的年紀，但她到底也還是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泰然自若。
蕭炎非常聰明地全程保持著沉默，他們之間都認識十年了，哪裡還不清楚菀兒臉皮薄，自然是當做無事發生比較好。
“……蕭炎，你……看到了嗎？”
藥菀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沒有。”
蕭炎覺得自己回答從未如此泰然自若過，甚至於連他自己都隱隱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求生欲吧。
他暗暗呢喃。
“哦。”
藥菀很輕易地就相信了蕭炎的說辭，這讓蕭炎格外感動。
“那我的身材好不好？”
“好。”
蕭炎想都不想便回答道，而後忽得反應過來自己究竟說了什麼。
這下完了。
“等等――能讓我在生前最後問菀兒最後一個問題嗎？”
在藥菀動手之前，蕭炎誠懇道，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你說。”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藥菀覺得還是有必要成全一下一個將死之人的願望的。
“菀兒，後悔嗎？”
蕭炎的問題引得身前的美人稍稍愣神：“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婆婆媽媽的了？明明在其他人麵前的時候不是挺乾脆的嗎？”
“好好做好你想去做的事情就行了，彆總是胡思亂想的，我也從來沒有說過我後悔之類的話吧？”
說著，藥菀不禁幽幽歎息了一聲：“不過說實話，我當初的確是想要跟你保持一定距離的，尤其是在後麵風雷閣分彆之後……上次也跟你說過吧？”
隻是自我呢喃之間，她卻漸漸轉移了自己的視線。
“隻是經過忘卻之墟之後，我其實差不多也想清楚了，八成是要和你糾纏一輩子了。”
“那如果重來一次，菀兒還會跟我一起去忘卻之墟嗎？”
“會。”
藥菀的回答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更談不上什麼猶豫。
“不陪你一起去忘卻之墟，我盼著你去死？”
“我忽然發現菀兒其實也挺彆扭的。”
“啊？我怎麼了？”
回過神來的藥菀不禁反問道，卻被大著膽子的蕭炎摟入懷中，她嬌軀微顫，明顯是沒有想到他還有這麼一出。
“說了這麼多，菀兒就不能像我一樣坦率點，跟我說一句‘我喜歡你’嗎？嗯？”
身上傷口初愈，蕭炎料定菀兒肯定因為擔心自己身上的傷口而不敢過分掙紮。
藥菀一怔，那原本還有些蒼白的臉頰頓時漲得通紅。
“誰，誰說我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