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我因為沒有立刻回應她,她擲杯砸在我腦袋上,我雖然沒有受傷,吃痛之下,卻頭一次衝她發火。”
“沒,直接上手的,我們從來不吵架的。”
美杜莎實話實說道:“還記得上一次見麵時,我因為什麼而拒絕了你的建議嗎?”
“沒什麼,隻是有些事情需要驗證一下――”
“我厭煩她打擾我安眠,我惱怒她阻攔我出遊,我嫉妒她分走了本該給我的關心和照顧。”
還沒等藥菀把話說完,就在兩人身後,一道火蓮在劇烈震顫的天地之中搖曳怒放。
或許可以再多嘗試幾次,保證自己使用炎劍每一次都是這樣的效果。
藥菀看著蕭炎那身後的火炎漫天的虛像,即便是她也不禁感覺到有些頭疼,眼中閃過一絲心虛便帶著美杜莎不停地遠遁出去。
在這個基礎上蕭炎還想要玩連發流,那隻能說上輩子流傳下來的火力不足恐懼症多少還是有點晚期的跡象了。
“或許理由更單純,她是我妹妹,是我的血親,於是她千般錯萬般錯,我也一樣愛她。”
美杜莎忽然間覺得藥菀也不是那樣討厭了。
“我整日心思不在家中,卻因她而必須留在家中照顧,事事需得讓著她,隻因為她比我小。”
見蕭炎眉目不展,藥菀不禁下意識問道。
而在路上,蕭炎則不禁在思考一個已經出現在他腦海之中有一段時間的問題,亦或者說是疑問。
“……你們吵架了?”
藥菀笑了,那雙淡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恍惚,似乎是在追憶著那些在努力殘留起來的碎片,卻又難免多上了幾分苦澀。
美杜莎道出了自己對藥菀的印象。
“因為我太自以為是?”
美杜莎看著藥菀那一瞬間展露出的攻擊性轉眼間煙消雲散,稍稍愣神,卻是忍不住笑了。
但哪怕是藥菀心中早有準備,也還是多少低估了這七色火蓮的威力。
蕭炎隨之將心中所想轉述給了藥菀,倒是不禁讓藥菀一怔,主要是意外於蕭炎腦子轉得這麼快,需要往後才能解決的問題現在就已經意識到,並且想辦法要解決了。
藥菀下意識道,心中則不禁暗暗思索,六色火蓮都能給優勢在我的她一發炸蔫了,那之後的七色火蓮那還得了?六色能炸穿鬥聖空間,七色火蓮怕不是連鬥聖都能炸成灰。
…………
她輕聲道,直至此刻,美杜莎已經信了大半:“那你妹妹,現在……”
“我們就彆湊得那麼近了……保持安全距離要緊。”
“不。”
“她卻在衝我笑,以為我在與她玩鬨。”
美杜莎聽藥菀如同竹筒倒豆子般說出這許多話來,不禁下意識道,如此多的話裡,她聽不見一點好話,會有這樣的想法也在所難免。
藥菀沉思片刻,而後輕點螓首:“既如此,回頭我幫你試試便是。”
藥菀皺眉,頓時無語,怎麼連她都開始了?
“就家人的角度來說,我很愛她。”
“對,我不知道?的為人,但是我了解你展現出的樣子代表著什麼,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好像其他人就像是舞台上的角色一樣隻能跟著你一起舞蹈。”
“無聊。”
“見不到了。”
之後的時間裡,蕭炎,藥菀以及美杜莎一道,尋上了獅冥宗的駐地,那是魂殿安插在西北大陸之上最後一根釘子,在他們離開西北大陸之前,自然需要將這些潛在隱患一律拔除。
而藥菀的話讓美杜莎都不由得微微一怔,蕭炎用火蓮炸藥菀?
蕭炎輕笑地回應著,隨後美杜莎便看到了蕭炎的掌心之中一抹極度深邃的赤紅色火焰有如紅蓮一般綻放,在妖異的赤紅底色之下,六種顏色的蓮瓣就此緩緩舒展開來,美輪美奐。
“……我是不是應該直接刪掉你這段記憶呢?”
上一次在應對藥鋒之時,他的炎劍的確是被攔下了,但是很快,他便接上了第二劍,就好像是原本炎劍凝聚的前後過程都被直接省略掉了,炎劍就像是一台水泵,不再是自己直接注入鬥氣與異火,而是直接吸收他的鬥氣與異火,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速度,甚至在那一瞬間便立刻揮出了威力沒有得到任何衰減的第二劍。
“你乾嘛這麼看著我?”
“你很恨她?”
但藥菀很快意識到了是自己反應過激了,身上的銳利氣息驟然散去,來去仿佛一陣風吹過。
蕭炎點頭之餘,便聽到了美杜莎的聲音傳來。
藥菀笑意漸濃:“很奇怪是不是?即便如此,我也愛她。”
“那一次的拒絕,就是因為我看不慣你,和你的計劃如何已經沒有了關係。”
“答應你的事情,我不至於反悔,但是你也得答應我,我今日所說,絕不告訴蕭炎,也不會透露給其他人。”
“你好像從來不認同自己的身份,隨心所欲地擺弄著彆人,尤其是蕭炎。”
“她比我小許多許多,她出生時,我未完全長大,但也漸漸懂事,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愛好,想去追求屬於自己的東西。”
“怎麼了?”
“回去撈人,這個白癡可彆把自己給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