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這下眾長老也有些坐不住了,大小姐的個人愛好暫且不說,但這件事情可是他們花了不少力氣的,為此,就連當初大小姐因為一時興起而拿走的風雷閣也被藥族一並收編了,雖然多少看不上,但是藥族的財力也不差養它一個,乾脆就一起要了。
但此時的確不該暴露才是,執行此事的都是藥族之人,值得信任,天妖凰族並沒有得到確鑿的證據,又怎敢直接對大小姐與姑爺出手?
在場的人活了這麼多年,到底不是什麼傻子,自然很快就聯想到了藥菀心中想說的——族中怕是出了內鬼。
“天妖凰族那群扁毛畜牲沒那麼大膽子敢直接出手,鯤凰與萬春長老罵戰之時,說的那點狠話也還不足以讓他們就此出手。”
“想來是有人許諾了天妖凰族什麼無法拒絕的東西,才會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被當槍使吧。”
“鯤凰來的時間也明顯不對,我與那魔廝殺好久,直到蕭炎來救我,他才出現,他不可能安然待在狂暴化的莽荒古域之中太長時間,否則他也會被卷入到劍山之中了。”
“應該是突然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吧?”
藥菀直視著藥萬歸,一字一頓地說道。
藥萬歸頓時瞳孔一縮,似乎是已然察覺到了什麼。
“萬春長老。”
藥菀忽得開口道。
“麻煩您去一趟宗族祠堂,前去查閱一下近五年內,有誰借閱了血脈玉符——這種東西,一般也沒什麼人碰,想來也並不難查。”
藥菀說道,哪怕是神品血脈也的確沒有反向感應血脈玉符的能力,畢竟那玩意的原理也就是通過藥族血脈作為共同媒介完成的一種標識,本質上也是為了藥族避免族人在外邊遭遇危險,儘快救人而設置的存在。
但要是真有人捏著這玩意來殺人的話那就未免有些太過恐怖了。
藥菀吃過一次虧,在突破鬥聖的緊要關頭都忍不住在想這些事情,自然是很容易就聯想到天妖凰族的反常之處。
要是九鳳一開始背後就有鯤凰站台,還能被蕭炎嚇得都不敢狗叫了,還需要骨幽一個魂族的半聖站台?
所以九鳳和鯤凰注定是兩撥人,同為天妖凰族,目的卻並不相同。
九鳳隻想要菩提子,鯤凰卻壓根沒著急著要菩提子,哪怕是在他將蕭炎一擊斃命的情況下,他的更優先級也還是要殺自己。
那他的目標不是隻有自己,那自己也起碼是目標之一了。
一開始藥菀還不太確定的,但是結合鯤凰和萬春長老的垃圾話時,藥菀便徹底確定了自己百分之一百就是鯤凰的目標。
至於天妖凰族一個身在獸域的魔獸種族,地緣種族皆不相同,與中州之間其實是存在一定信息隔閡的,藥族能保證在中州壓下來的消息,天妖凰族還能知道,那證明的又不是天妖凰族有本事,而隻會是藥族有內鬼。
那有沒有什麼內鬼可以完美做到眼下提到的一切事情呢?
藥菀眼底的殺意已然越發濃鬱了。
自己眼前不就是嗎?
而藥萬春的動作也同樣很快。
差不多也就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藥萬春便拿著一枚玉簡重新回到了宗族大殿,遞交到了藥丹。
藥丹也不曾遲疑,隻是在這枚玉簡之中注入了一道鬥氣,一道金光也隨之從中射出,映照出一道道自半空浮現出來的字符。
其中多數都是些經常出入藥族的長老,而且破碎的字符也已然表示他們的血脈玉符已然重新回歸宗族祠堂。
唯有夾在其中的某人名諱依舊未曾破碎,散發出幽幽的金光。
不少長老在看到那約莫兩年前銘刻在這玉簡之中的名諱之時,臉色赫然變了。
“哦,萬歸長老這是家裡丟人了,找了快兩年都還沒有找到?”
藥菀語氣平淡,但殺意卻濃得都快要藏不住了。
一個幾乎不怎麼離開藥族的族老,卻請示了一塊血脈玉符,兩年都不曾歸還,隻要眼睛沒有瞎都能看出來藥萬歸在這件事情上的問題上毫無疑問是非常可疑的。
“藥萬歸長老還想要說些什麼?不如先到自己家的刑司好好交代一下?”
藥菀的話逗笑了藥萬歸。
“我道你這小賤人還有什麼好說的……不過你的小聰明還漏算了一點,那便是實力!”
藥萬歸的眼中赫然間湧現出了一絲瘋狂,此時此刻,他與藥菀之間不過隻差三步,在這個距離之下,他有信心,即便是族長出手也無法阻止自己先一掌斃了這小畜生!
“你就是動一千次、一萬次的嘴皮子,也無法改變你在我麵前不過隻是個隨便就能捏死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