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來,的確是成功了。”
蕭玄看著此刻手捧石碑的蕭炎,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
旋即,他稍稍湊上前去,瞥了一眼蕭炎手中那塊古樸石碑,石碑之上,細密到幾乎看不清的無數碑文形成了石碑本身特有的花紋與紋路,而在石碑中央,則是四道古樸的文字銘刻其上。
天墓之碑。
“天墓之碑?倒是個不錯的名字,以天墓為碑,也算是迎了這萬年來天墓二字之名。”
蕭玄點了點頭,語氣之中更是笑意不減。
“名字什麼的倒還是無所謂……隻是先祖,我如今煉化了天墓,那您……”
蕭炎有些遲疑,因為之前也是蕭玄自己都在急不可耐地讓蕭炎儘快將這天墓煉化為屬於他的靈器,卻不曾想到如今蕭玄也正在天墓之中,眼下自己煉天墓為靈器,蕭玄又該這麼辦?
“無妨,倒不如說,有我在,反倒是能夠讓你的實力更進一步的。”
對於蕭炎的擔憂,蕭玄卻是毫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隨之解釋道:“你我血脈相連,我一具殘魂,又無法離開天墓,全靠天墓的特殊性方才讓我得以在此安身,便是離開了天墓,我的殘魂很快就會消散,更彆提給你幫上什麼忙了。”
“而你如今煉化天墓為靈器就不一樣了,這天墓乃是昔日鬥帝強者創造的空間,威能神異之處絕不亞於八族所在的小位麵,便是九星鬥聖,遭了你這天墓之主一碑,也絕不是那麼是好受的。”
“更有甚者,你還能夠將之關入天墓之中,關門打狗,你與我同氣連枝,我也可依仗你的血脈與天墓的聯係,再度發揮出九星鬥聖的實力。”
蕭玄笑道:“他日再叫你遇到什麼虛無吞炎之流,便將他扔進來,這不知所謂的異火,不安安生生與世隔絕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與魂族勾結,我看真是活膩了。”
“下次撞上這廝,也叫你將他一並收了。”
蕭玄拂袖,隨之冷哼了一聲,那般霸氣的姿態看得蕭炎一愣一愣的,那暗紅色的眸子裡也不由自主地湧現出了幾分崇拜的光芒來。
這便是他們蕭族的先祖!千年前的蕭玄!
即便是如今這等身姿,也依舊是霸氣側露,無人能敵。
蕭炎看著先祖的背影,而後默默將這天墓之碑收了起來。
半晌之後,蕭玄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隨之轉過身來,認真地看著蕭炎,旋即說道:“接下來,你差不多也該去找藥菀那姑娘了?”
“嗯,菀兒一個人獨木難支,我又怎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蕭炎認真道,隻是話音剛落,蕭玄的表情卻是逐漸嚴肅了起來,隨之正色道:“這靈魂之力造成時空扭曲一時半會兒還沒那麼快消失,那便長話短說——”
“長話短說?”
蕭炎一怔,關於眼下發生的事情不是都已經跟先祖說過一遍了嗎?
“專門挑和魂天帝還有吞靈族相關的事情,再細細與我說一遍。”
在蕭炎眼中,蕭玄的眼神從未如此認真過。
很明顯,蕭玄對於魂天帝這個毀滅了蕭族的罪魁禍首依舊執念深重,不過蕭炎對此自然也是完全能夠理解。
殘魂身處於這天墓之中千年光景,整日都沉浸在家族毀滅的責問與對敵人的憤恨之中,便是不曾瘋魔,也差不多要跟著精神恍惚起來了。
但蕭炎再見蕭玄之時,他卻似乎從未變過,一如往日的灑脫。
這或許是因為蕭玄心性誌堅,也或許是因為他不好意思在後人麵前沉溺於過去。
但對於魂天帝,他注定不可能表現得太過平靜。
數百萬計乃至於千萬計族人的滅亡,流離失所,血脈喪失,蕭玄都肩負著無法推卸的責任。
蕭玄不曾主動在蕭炎麵前提及,卻不代表這一切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蕭炎自然也是尤為理解先祖,也隨之將自己近些日子的所見所聞,以及關於魂天帝與吞靈族之間的關係事無巨細地儘數與蕭玄複述了一遍。
而越是聽蕭炎講述,蕭玄的眉頭便隨之皺緊了眉頭。
“魂族,吞靈族……魂天帝……東洲。”
“……我們即刻啟程。”
“先祖是發覺了什麼事情嗎?”
“魂天帝與我也算是老對手了,他是什麼作風,我自是一清二楚,既然眼下連他都按兵不動,那這東洲,勢必是要有大事發生。”
蕭玄的語氣越發凝重,而後說道。
“嗯!”
蕭炎沒有再遲疑,隨之心念一動,便離開了天墓。
…………
古界,茫茫深山的天空上,數道身影淩空站立,皆是目光微皺的望著前方的那片如同水波般緩緩蕩漾的空間。
“父親,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