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怒不可遏。
大千世界廣大無垠,數萬年前至今的地至尊強者可謂是過江之鯽,可真正能否留下傳承的又能有幾個?
即便是天至尊遺留之物,也注定不可能是永恒不變的,更何況是地至尊?
昔日存在的地至尊是不少,但能夠留下傳承的,卻依舊是屈指可數。
倘若真是走兩步便是一處地至尊留下的遺塚,又怎麼會昔日地至尊留下丁點指甲縫裡的東西,都要爭得頭破血流?
而眼下這地至尊骸骨便注定是舉世罕見的至寶,如此完整的地至尊骸骨,彆說是青冥此生,便是放在蒼乾宮的曆史之中亦是從未記錄過的至寶。
若是自己能夠將之帶回,自己不管是實力還是宮中的地位都將一錘定音,那些跟自己爭奪未來殿主的競爭者自然隻有在他身後吃他尾氣的份!
這地至尊骸骨,他勢在必得!
而眼下地至尊骸骨那不知為何而做出的選擇,則無疑徹底激怒了這從始至終橫行無忌的人物。
他的第一反應甚至不是錯愕與不解,而是濃濃的殺意。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地至尊骸骨與這女人之間存在著彆樣的聯係,若是真要憑借相性選擇,這骸骨定然會優先選擇這個女人。
那怎麼辦?
答案顯而易見。
殺了比他更合適的,不怕這骸骨選擇自己!
畢竟眼下自己已經得到的傳承便是如此得手的,那昔日陰森詭異的地至尊對此也沒有半點置喙的意思,既然已經有了先例,青冥此刻自然更是毫無顧忌,此刻的殺意更是叫人驚懼不已。
而麵對青冥的可怕殺意,雖然蕭炎與藥菀多少有些始料未及,但也毫不懼怕。
當一道陰森詭譎的寒意就此爬上所有人的脊椎之時,在場所有人幾乎都在此刻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迅速後撤。
在場之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至尊修為的強者,對於危險的感知自然也是相當敏銳。
而在青冥毫無顧慮展現殺意之時,蕭炎與藥菀自然也不可能繼續遲鈍地待在原地。
在察覺到那殺氣迅速鎖定了身畔人兒之時,蕭炎雙目猙獰,一抹絢爛的火焰驟然在自己的麵前赫然迎來了綻放的瞬間,滔天的火浪燒灼得眼前所見的至尊都不得不下意識地抬手阻攔著駭人的熱浪。
“嗯?居然沒死?倒是有幾分本事,雖說不過隻是螻蟻而已,但也讓我稍微有些刮目相看了——”
過於白皙以至於全無血色的指尖刺穿了這股熱浪,而後隨之輕輕一掃,眼前燒灼的熱浪竟是便被這樣生生一分為二了。
青冥一隻手背過身去,看著自己指尖之上不曾立刻熄滅的絢爛火焰,不禁微微皺眉。
這火焰他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聞過,儘管修為低微,卻偏偏透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棘手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炎不動聲色地護在了藥菀的身前,他很清楚,此人突然發難的目標明顯是菀兒,目的恐怕是為了爭奪藥帝前輩原身所留下的骸骨。
像是這種僅僅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殺人的貨色,哪怕是行走多年,蕭炎也沒見過幾個。
“這女人是你什麼人?道侶?”
青冥緩緩抬起了那雙淡漠至極又充滿了高高在上的蔑視眼神的眸子,這還是他第一次用正眼瞧蕭炎。
“你自己殺了,我留你一條賤命。”
此言一出,速速退避鋒芒的至尊也不禁在此麵麵相覷,傳來陣陣壓低了聲音的低語。
“嘖嘖嘖。”
玉狐仙子微微皺眉,蒼乾宮的人還就是喜歡把人往絕路上逼啊……
不過儘管心中多少有幾分不悅,但她也並沒有為蕭炎出頭的打算。
便是不談石帝寶盒的恩怨,她不過隻是這人多少有些興趣而已,犯不著為了一時興起而得罪蒼乾宮這方不好惹的勢力。
玉狐仙子尚且如此,其他與蕭炎素不相識的存在自然更是隻在一旁看著,便是心中感歎這二人運氣不好,但是誰叫這青冥不管實力大漲,還背靠蒼乾宮撐腰呢?
唯有丹青秀眉輕蹙,若是這二人被殺,石盒勢必落入蒼乾宮之手,便是她以丹神族的名義提出交易,恐怕多半也是會以失敗告終,彼此此人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
若是如此,那要不要——
“你,再說一遍?”
蕭炎的表情隨之徹底恢複到了最開始的一片平靜之中,那語氣有如孕育風暴的海麵一般,在此刻平靜到了極致。
“……罷了,我從來沒有跟彆人多說第二遍的習慣,既不好好珍惜,那便一起受死吧!”
話音剛落,青冥周身震蕩的寒氣驟然湧動,凝聚為兵鋒,以幾乎無法以視線捕捉到的速度刺向了蕭炎。
“既不識抬舉,那便先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