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肉球抬頭說道:”回大將軍。這片草原上,這三個王國之間的語言幾乎都是相通的。差彆隻是某些發音和字詞。阿卡拉和米尼艾爾這兩個國家因為信仰相同,語言幾乎沒有差彆。“
我點了點頭,指著對方的人馬說道:”替我向他們打個招呼,問聲好。告訴他們,我們是大順朝廷派來的先遣軍。
剛剛幫助他們消滅了敵國的大批軍隊。讓他們為首的將領下馬走過來,我要請他喝酒。表示一下我們大順朝廷與阿卡拉王國的友好情誼。最好能讓他帶著我,去見一下他們的國王。“
我身邊的那個肉球翻譯,拚命揮舞著雙手,朝著對方烏裡哇啦大喊了一通。
對方果然有了反應。先是集體愣怔了一會兒,接著,站在對方隊伍最前列的那名身材消瘦,盔甲整齊的將領便緩緩地翻身下馬,邁步向我們走了過來。
我扭頭用手指點了一下那個肉球翻譯,輕聲對他吩咐道:”你,跟我一起來。“說完便很快撥開眾人,大步走上前去。
走近了對方那位為首的將領。
我們二人距離很近,就這樣麵對麵的站著,充滿好奇地打量著對方。
我臉上掛著自然的微笑,對方卻表情木然,甚至顯得有些呆呆的。
我心中疑惑:阿卡拉王國的人都是如此麵無表情嗎?這多尷尬。
我低頭向那個肉球翻譯開口問道:”在阿卡拉王國,兩個陌生男人要互相表示友好。有什麼禮節?“
那個肉球翻譯,皺著雙眉抬頭說道:”語言我會說。具體禮節我也不懂。“
我點了點頭。看來我要自創一套禮節了,隻要對方心裡麵能夠接受就行。
我這時忽然心思一動,很想和對方搞一次惡作劇。
我打小是具備搞惡作劇的天分的,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施展。
我的腦中甚至閃過了一個邪惡的小念頭:上前一步,猛出一拳,打在對方的下巴上。他的身體必定騰空而起,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直接暈過去。
然後我再命令那個肉球翻譯告訴對方:這是我們大順王朝陌生男人之間,互相打招呼,向對方表示友善的禮節。這動靜有點太大了。對方能信嗎?
反正對方人馬也不多。大不了雙方再刀兵相向,一場混戰之後,我們順手把這路人馬也收拾了,大媳婦小姨子一個也不放過。
真要那樣玩笑可就開大了。我甚至有可能淪為千古罪人。
我連忙抬手輕輕一揮,趕跑了這個邪惡的小念頭。我擔心將來我的那位義父,將我所欠的五十軍棍翻上十倍,那可真就不是鬨著玩兒的了。
接下來我鄭重其事猛地揚著頭顱,雙眼直視頭頂的太陽。然後高舉雙臂,掌心向上,雙臂緩緩上舉。當雙臂舉到頭頂最高處,雙掌合二為一時,突然飛快地扭腰擺胯,賣力地晃動了幾下自己渾圓的屁股。
隨即伸直了雙臂,臉上帶著淡定的微笑,在對方的雙肩上輕輕拍打了兩下。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之後,對方自然是瞠目結舌,完全不解其意。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儀式感越強烈越好。
我不慌不忙地低頭對那位同樣目瞪口呆的肉球翻譯說道:”告訴他們,這是我們大順王朝,兩個陌生男人初次相見,互相表示友好的禮節。
讓他照著我剛才做的再做一遍。我們就算是朋友了。“
那個肉球翻譯雖然突然變得有些結巴,但還是努力將我的意思傳達給了對方。
我對麵那位阿卡拉的將領顯然也聽懂了。
他也突然也揚起下巴,抬眼望天。高舉雙臂,重複著我剛才的動作。
也許是因為長期騎馬,或者缺乏武功根基,他扭腰擺臀的動作顯得很是僵硬,笨拙難看。遠沒有我剛才的動作那麼流暢而行雲流水。
本著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的做人原則,我也就原諒他了。
拍打完我的雙肩之後,他也不再麵無表情,而是臉上泛起了一抹害羞的微笑。
我舉起自己的右手,攤開了手掌,伸向了對方。對方也不再顯得那麼癡呆了,立馬會意,抬起右手,伸開手掌,與我攤開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這也是大順王朝自開國以來,數百年間,歸屬大順的老百姓主動與阿卡拉王國的子民第一次握手。
它也將掀開一個嶄新的曆史篇章:腐朽沒落的大順王朝不僅要在這片遼闊的草原上,展示自己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悍勇霸氣的一麵;還要展現出自己頑皮友善的另一麵。
而小爺我,作為天選之人,自然責無旁貸。將不得不代表那個腐朽沒落的大順王朝,開始自己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