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抬眼,認真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咧嘴笑道:“鳳凰嶺上的那幫人,我覺得他們屬於劫富濟貧那一類的。
熊頭領我見過他,是條漢子。
那年大雪封山,他竟然還能記得讓手下的小嘍囉,給我送些米麵過冬。
所以我對他沒有太多的惡感。恕我眼拙,小哥你對他們這麼感興趣,不像是個普通的過客,倒像是個軍旅之人。你該不會是朝廷派來的密探吧?”
我假裝嗆了一口酒,連忙用筷子叨了一口熱菜塞進嘴裡。
抬手捂著嘴巴遮掩道:“我,密探?至於嗎?就這嶺上幾千號土匪,朝廷要想剿滅他們,派數千騎兵一鼓作氣就攻上去了,派密探何用?瞎耽誤功夫。”
那位掌櫃的冷冷瞅了我兩眼,捋須笑道:“你還彆說,朝廷還真這麼乾過。結果丟盔棄甲,大敗而歸。你沒看出來這鳳凰嶺易守難攻嗎?
你小子也不用在我麵前裝了,我算著藥勁兒也該上來了。一會兒我就把你綁上山去,讓你好好欣賞一下風景。我早就覺得你心懷叵測,來路不正了。”
我吃驚地瞪大了雙眼,憤憤道:“果然是家黑店,你應該是和這嶺上的土匪多有來往。
可是我剛才看你也喝了酒啊,你怎麼一點事也沒有?”
掌櫃的淡定笑道:“酒是好酒,蒙汗藥我下到菜裡了。聽小二說你請我喝酒,我就知道你小子起了疑心。
放心吧,那點藥量弄不死你。等見了我們的熊大首領,你隻要老實交代,還能留一條活路。”
我此時很想跳起來拔刀砍了他,卻是渾身乏力,站都站不起來了。
隻能趴在桌上,眼睜睜看著那個腿腳勤快的店小二笑眯眯的來到我的身邊,在我身上一陣摸索。
很快他便搜走了我藏在背後的那把鋼刀。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那位掌櫃的和那個店小二一前一後,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用擔架抬著我,已經快到山門了。
我心中暗笑道:辛苦二位了。真當我傻呀?我也早覺得你們不對勁兒了。這才將計就計,能這麼舒服舒服地混上山來,自己連路都不用走。
雖然有些冒險,但值得一試。武器沒有了,也沒有太大的關係。一會兒見機行事,大不了再搶把刀過來。
這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爺我就是準備上山打老虎的。
就算最終不小心被老虎吃了,那也隻能認栽了。
想到這裡,我又很舒服地閉起了雙眼,假裝仍在昏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