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垂頭喪氣站在我麵前的高懷德默默地從懷中摸出了那一大錠銀子,又放在我的麵前,我忍不住驚訝了。
高懷德悶聲悶氣地說道:“對不住了,劉將軍。我沒辦成你交代我的事。我們倆沒有吃成飯,還和人打了一架。”
我連忙問道:“你們倆沒把對方打死吧?銀子你還揣起來吧,它就是你的了。改天再請那個牛大寶。
秦大哥也沒有爽快答應我的請求,好事多磨麼,慢慢來。知道挨揍的對方是些什麼人嗎?”
高懷德頭也不抬的回答道:“是淮北大營一些欺人太甚的兵卒,我們倆也是被逼無奈才還手的。”
我連忙輕輕擺手道:“你們倆隻要沒鬨出人命,自己沒受傷就行。
淮北大營?現在不是剛剛換了老袁做他們的總統領嗎?這也算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吧?沒事沒事,替大哥我教訓他們一頓也好。
我也早聽說那裡軍心渙散,好多兵卒在外麵為非作歹,經常禍害百姓,我一直沒工夫去修理他們。
你還餓著肚子呢吧?傳我的命令,讓後廚重新開火,給你做些好吃的。吃飽了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把今天這些倒黴事都給我忘乾淨了。
就那點小破事在我眼裡就根本不是事兒,彆忘了今後繼續和牛大寶套近乎就行。”
高懷德沒有再說什麼,抬頭深深望了我一眼,對我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便低頭轉身退了下去。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含笑微微點了點頭。從他離去背影的狀態看來,至少不像剛進門時那麼垂頭喪氣了。
二王子密陀羅重新集結隊伍,回到軍營之後,又與那位大國師進行了一番促膝長談。
大國師主動承認了自己的疏漏之處,不過他隨後又出言安慰道:“這樣也好,陣線拉開,徹底涇渭分明了。臨陣叛逃,去往你大哥那邊的人數不是太多。
我已經仔細算計過了,雙方表麵上看來勢均力敵,實際上還是我方占據優勢。那個文臣出身的安裡巴兒除了會使出一些上不了台麵的損招,對兵法是一竅不通。
有我在王子殿下身邊為你出謀劃策,我們隻需慎重些,消滅你大哥那一夥叛軍,隻是早晚的事兒。”
蜜陀羅眼望著麵前的大國師,彎腰深施一禮,什麼也沒說。他目前所有能仰仗的,也隻有麵前這位大國師了。
雙方的第二次正麵交鋒,隻能是實打實的硬碰硬了。因為彼此都沒有了任何退路。
令那位江南水師總督魏大人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四處流竄的洪家軍水師艦隊竟然完全不懂見好就收的道理,追著已退回軍港的堂堂的大順江南水師,開始了一番死纏爛打。
大有決一死戰,趕儘殺絕的味道。
臉上長著個肉瘤,肉瘤上生長著一根粗壯黑毛魏大人絕非等閒之輩,更不是什麼慫包軟蛋。他也想奮起抵抗,無奈幾經交手,真是被打怕了。
就這對方也不肯放過他們,追著屁股打,堵到家門口打。憑心而論,這確實有些欺人太甚了。
都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欺。魏大人並非善良之輩,竟然也能被欺負。隻能說這世道徹底亂了,什麼事兒都不講章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