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執梳安靜下來,隻能靜靜地站著,有些吃力地承受著這個高大的男人的重量。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煙草味,不濃,不刺鼻,反而還有一種令人安心的味道。
時間靜靜地流逝,季融感覺腳有些麻,這才從宋執梳身上起來,看著她呆呆地樣子,忍不住笑出聲,卻又不小心牽扯住了傷口。
宋執梳看他突然皺起眉頭,擔心的詢問道:“如果你現在不去找大夫的話,可是會感染的。”
“如果我去找大夫的話,很容易泄露我受傷的消息的。要不然,你以為這一槍是乾嘛的?”季融承認,這是他第一次回答這麼蠢的問題。
麵前的人兒懊惱地撓了撓頭,似乎也在反悔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麼愚蠢的話。她偷偷的瞟了一眼悠閒靠在牆壁上的男人,即使受傷了,卻依舊掩蓋不了他身上張揚而沉穩的氣勢。高出宋執梳一個半頭的男人現在正半眯著眼,裡麵的內斂冷靜已經有些迷離,身上的軍裝倒也看不出來血跡。
“…那你準備怎麼辦?就這樣任由傷口傷著嗎?”宋執梳忍不住問道。
“簡單處理一下就好。”他頗有些無所謂,仿佛並不是什麼性命攸關的大事。
“你所謂的簡單處理,就是上一些去炎藥,再用熱水洗一洗,最後纏上一個紗布就好了嗎?”宋執梳反問道。
季融停下張望天空的動作,直直地看著麵前一臉怒氣的宋執梳,突然心中淌過暖流,他並沒有表現出心中的異樣,隻是不屑地勾唇:“不然呢?像你說的那樣大費周章,我可能活到現在嗎?”
他垂下眸,諷刺到:“反正也沒人在意,要不然怎麼長大的。”雖然說是諷刺,卻是怎麼聽怎麼淒涼。
“我在意。”宋執梳看的心疼,不僅僅是同病相憐,明明自己也比他差不了哪裡去。情急之下她拉起季融的手,再次重複:“我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