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執梳這幾天過得很好,準確來說,也隻是過得很好。
她不留餘地地揮霍著時間去衝排位,買衣服,那奢侈浪人的品牌也隻是微乎其微,她冷漠地看了一眼扒著自己褲腿祈求著的孩子。
她看了一眼隱藏在角落目光凶狠的女人,又不著痕跡地移開了目光。
“你要和我回家嗎?”宋執梳歪了歪頭,她的眼睛沒了聚焦,卻倒映著他呆滯的瞳孔。
“不,不要…”
“是嗎。”
宋執梳毫不猶豫地轉身,搖曳的群尾在濃墨重彩中熠熠生輝。
她隱匿在角落裡,看著那女人又打又罵,麵無表情地錄下了視頻,打了個110。
“總有些善意會被過分解讀,這個時候你要做的不是惡語相向,而是沉默以對,那是最高的藐視。”
她打火的動作頓了頓,風中火光搖曳不定,目中挾著促狹的冷嘲熱諷
告訴她這句話的人,這時恐怕在為他的白蓮小寶貝傷心落淚
手起刀落,她手上的唯一被她視若珍寶的合照隨著無情的眼神在霓虹中化為殘沫。
總歸有方式讓你忘的徹底。
“宋執梳,我們能見個麵嗎?”
宋執梳意外挑眉,對於夏九九的邀請也算是頗有興趣,她尾音上挑:“要約我到後山殺了我嗎?”
“…對。”
“好啊,我很樂意。”
她掐斷了電話,閉目小憩
你會殺了我吧
會的
宋家千金死於後山的消息傳得比比皆是,議論紛紛。
她的臉上沾滿泥土,剛下過雨的泥濘臟了她的白裙,凶手毫不費力地抓到了
夏九九當時笑得猙獰,她猛地撲向那人狠狠攥著的手心,上麵安靜地躺著一枚戒指:“我就知道這是藍束送給我的,我就知道…”她神色癡迷,細細揣摩著,自言自語:“把這個賣了…把這個賣了…龍瞳就有扭轉基金了……”
不明群眾歎著這人瘋了,藍束卻沒有看一眼,他愣著走進,五個警察攔著,他像一個瘋子一樣往裡麵衝
“你彆進去了,她不想看見你。”宋知亦撐著黑傘,神色肅穆,他麵無表情地望向裡麵陳著的屍體,自顧自地扯了唇角:“你知道她手裡握了什麼嗎?”
藍束並未答話,隻是掙紮更甚,卻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是一枚戒指,剛好合尺寸。”
藍束漸漸安靜下來,他目光呆滯,雨過天晴,太陽熠熠生輝,在那枚戒指上洋洋灑灑。
他盯的眼眶發紅發酸,垂在兩側的手死攥,他輕輕跪在她麵前,像向神明發誓一般無疑的虔誠,隻不過他再也不似身披光芒萬丈,輕闔上眼般不可高攀,不容褻瀆,他跌落泥潭,卻輕執她的手,帶著那徒勞的希望,莊嚴深情地吻在那堪堪完好的戒指上。
“阿束,我們結婚吧。”
她最後用命保住的東西,是從頭到尾都不屬於她的深情。
“哎呦,聽說那人死的時候手裡握了什麼東西,那攥得緊的呦,兩個警察才掰開,誰知道才一枚戒指嘞,但是價格可不便宜嘞,聽說是一名限定款戒指的打造者破例再打磨的一模一樣的戒指誒。”
太惋惜了,這麼美好的人兒,怎麼能用如此惡俗的文字形容她
他們可不知道
那枚戒指,剛剛合了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