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誕可笑。
宋執梳為自己的痛徹心扉感到可笑。
“江藺,你是為了藍溪嗎?”
江藺想反駁,他眼睫的淡薄被拉入沼澤,它們咆哮著衝出深淵,在滿地屍骨的地獄毫無立足之地,它們爬行,祈求,向神明起誓,可終究化為一聲力不從心的,發顫的“嗯”。
宋執梳的心陡然冷了半分
“你還乾過這種事情嗎?”
江藺悲如塵埃,手倏而扼上那止不住打顫的手腕,如今的他滿目塵灰,倒影重疊。
“我後來遇見你了…我不會再乾的……”他的解釋力不從心,聲若蚊蠅。仲夏的悸動悄然化為冬雪的浪漫,他歪頭,他的人生漆上煙灰,無力的哀求絲絲入扣,綿延不絕
”不會的…”
“如果你沒有遇上我,那麼是不是對於你來說,我的命卑如塵埃,不足輕重。”宋執梳的語氣突然急促,理智崩塌的前線是涇渭分明的線條,攜裹著冬雪夏風,在死氣沉沉的泥沼驚起煙火。
“是不是曾經在你江藺眼裡,我的命,就這麼不值一提!”
倏地
江藺一愣,他嘴唇哆嗦著,他說
“阿梳,阿梳……”
他想要上前,突然覺著膝蓋無力,他急忙伸出手,他想拂去兩行觸動人心的淚痕。
宋執梳猛地一把拍開他近在咫尺的手腕,她仰頭,逼退在理智界線翻湧成河的淚意
她冷漠成性
“江藺,我真的,真的。”
“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