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大半夜的,倒是好興致。”
雲寄戲也看夠了,從暗處興致缺缺地走了出來,瞧不出半分跟蹤彆人的羞恥。
宋執梳久久沒有轉身,他輕嘖,走上前去,卻見那原本應該氣若遊絲的少年不見的突然,他愣神片刻,而後扭頭。
一抹抹閃爍的火焰在紅月的照射下愈演愈烈,恍若墜入淵藪的淚光攥得他喘不過氣,雲寄忽而慌了,語氣卻如平常無異:“哭了?”
他倒是覺得可笑,這世間虛偽磨合多的他眼花繚亂,怎麼著也上不了台麵的,因此他的性格寡淡到了無可厚非的地步。
“宋小姐,看來您並沒有讓我感到任何值得我跟隨的優點。”雲寄聳聳肩,無奈道。
兒女情長,善意什麼的,真是敗壞心情。
“雲寄。”宋執梳忽然出了聲來,那人彎唇,無懈可擊地望了過來。
今天的月兒的確有夠讓人厭惡的。
要不然怎麼可能連少女通紅的眼眶打量起來都楚楚可憐。
宋執梳眸中盛滿的星月一掃而空,積壓著陰雨綿綿,她又進了一步,在他的胸腔打著電閃雷鳴。
“你知道的對吧?”
“那些人到底去哪裡了,你知道的對吧?”
倏地,那積攢的委屈滿上鼻腔,這月兒隱匿,悄無聲息地將少有柔情一絲不落地贈給了少女。
她可以儘管放聲大哭。
“雲寄,我不想啊,我真的不想啊……”
她的基地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看起來像是人流如織,偷看一眼都是慶幸的繁華,卻是空空蕩蕩,除去彌漫的冷寂所剩無幾。
這裡曾經是她的家,在那人潮擁擠,充斥歡聲笑語亦或者嬉笑怒罵的世界,這裡盛放著玫瑰,那嬌豔欲滴的模樣惹人愛憐,哪怕是末世之後,強大的背景和強者的庇護也讓這裡依舊肆意地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