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在生氣嗎?”
宋執梳看著他亂作一團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坐了下來,還是輕輕地扯了扯,力道微乎其微,她卻敏銳地感覺到楚夭的身子僵了一瞬間。
“沒有。”
他簡言意駭,說完這一句,又是沒了下音。
春風十裡,風風颯颯,忽然吹揚起了千帆星河,過進金耀,卻陡然在宋執梳耳旁轉了個彎,不免聽出來了些戚味之道。
“唉。”
宋執梳也學著他,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也沒了下文,兩個人就這樣相對無言,無聲寂寂。
楚夭心情不太好。
他雖然平時冷言冷語,到底還是一個人,到底還是有著一顆心,也是明白世間情長,繁瑣禮儀的。這個小調皮蛋,哦不,調皮這般可愛的詞實在是不想用在這氣人的人身上。
這小蛋那時忽的撲向他的懷裡。楚夭從未涉足情愛,哪怕是有一個暗戀對象,對於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向來也是隻有聽聞。
可是那一瞬間,在那軟兒乎乎的嬌小身軀撲過來時,他渾身酥麻,連帶著火燒遍了全野,就連耳後也緋紅一片。
楚夭不知道這算是什麼感覺,更彆提起來什麼心動了。他垂眸,看著小姑娘顫壓的發頂,出奇的,有一種無法控製的想法
想做些什麼,想讓她抬頭,想看著那雙平日笑吟吟的眸子裡噙著欲落不下的淚珠時勾魂攝魄的魅惑;想吻一吻她的發頂,告訴她有我。
一切的一切,積攢了十餘年的感情通通在這個時候湧上了心頭。他喉嚨乾啞,枯萎敗花。這個從未在意過他人眼光隻是我行我素的男人,那個時候竟然一直在想著應該用什麼樣的措辭來安慰這個不知受了什麼經曆的小姑娘。
最後,當他終於準備充分了之後,卻發現懷裡的人早就銷聲匿跡了聲息,隻是趴在他的懷裡,胸口一起一伏,甜甜地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