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冷靜。”楚夭看她整個人開始顫抖,明媚的眸子也止不住地顫巍,他抿唇,一把拉過她的手,直視著她的眼:“阿梳,冷靜。”
冷靜不下來。
宋執梳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有年少時忽閃而過的紅光。
一模一樣,那天和今天的雨如出一轍的大,也是同樣的虛無。
“楚夭……我好像想起什麼了…”宋執梳哆哆嗦嗦地捂住耳朵,想蹲下去,她低下頭,嗚咽著:“楚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害怕……”
一定有什麼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或許是原主的刻意隱瞞,又或許是她不想想起那段可能毛骨悚然的回憶。
“阿梳,”楚夭生性涼薄,嗓音亦是如此,恍若天籟,讓她在水深火熱之中尋覓得了一絲的清涼的清醒,他扳回她的臉,深深地凝視著那雙失神的眼,“我在。”
“你聽到了嗎,我在。”
宋執小心翼翼地抬眼,卻見他忽而垂首,驀然間,唇上多了一層柔軟。
月光清華,煙波釣徒,涼薄春秋輕撥夜色,一束束散光便輕飄飄地溢滿了窗邊,淡雅如輝,細軟春風緩來。總會有的,在這不知洗滌又存容了多少汙穢的世間,一定會有一抹璀璨若蝶羽的愛,點亮本是黑暗汙濁中的星,在罅隙裡翩然起舞。
那是我的少年郎,策馬揚鞭,奔走天下,輕勾出淡淡地笑來,就是驚豔萬生的光。
宋執梳腦海逐漸清明,她不敢吐露氣息,意識到楚夭在做什麼的時候,轟的一聲,臉就炸了個通紅。可她敢推開嗎?舍得推開嗎?答案肯定都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