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居心叵測,心懷不軌!”薑處安呼出一口濁氣。那些官府的人看這裡的人好欺負,欺男霸女也就算了,他媽的每次來連飯錢都不付,也不嫌丟人。
他心裡想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哪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宋執梳從他下手利落的動作中掙脫出來,猶豫出聲:“掌櫃……你……”
“姑娘莫慌!這次我親自解決!”薑處安看著地上昏迷的人,心裡已經有千種萬種讓他跪地求饒的方案了。
“不…不是…”宋執梳不知道怎麼說才能不傷害他的自尊心,委婉道:“你…不覺得哪裡不對勁嗎?”
薑處安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如果真的是官府的人,怎麼可能隻有他一個人。”楚夭相比,可是鎮定了許多,她不鹹不淡地開口,抿了一口茶水:“他身上穿的不像是官府的衣服。”
“萬…萬一是來混淆視聽的呢!”薑處安嘴硬,可煞白的臉色已經反映出了他發覺到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楚夭瞥了一眼他羸弱的小身板,冷笑一聲:“就你這小弱雞,他們大費周章來混淆你的視聽乾什麼?”
這裡的官府人多勢眾,還有山賊做伴,一向自負,饒是知道下午是楚夭一個人滅了他們山賊一窩,估計也不會太把他看在眼裡,更彆說一個宋執梳和薑處安了。
說得這麼清楚了,薑處安也不好反駁了,他手中木棒掉落,咽了一口口水,他也不敢向楚夭求助,隻好把希翼的目光給了宋執梳。
“……”宋執梳扭頭。
實在不是她不想幫忙,而是地上這個人他……
“唔……”果不其然,地上的人痛哼出聲,濕漉漉的衣服再加上頭上的痛感讓他很不舒服,整個人徘徊在暴怒的邊緣,他費力地站起身,陰冷的眸子率先盯上了嚇得不敢抬頭的薑處安身上,正準備啟唇,卻又見燭火搖曳下,相安無事的兩人。
楚夭閒暇之餘把玩著手裡的茶杯,見他望過來,才默默然放下,漫不經心道:“好久不見啊,白羽。”
是的,眼前這個狼狽又飽經風霜的人,正是被宋執梳遺忘了好久的白羽。
白羽這幾天,過的可不要太慘。
他本就不喜熱鬨,那天宋執梳和楚夭下了馬車之後,他就在那裡看宋執梳給他的話本。結果看的入迷,再次回過神,已是半夜,犬吠水聲,卻不見那兩個人的身影。
白羽不喜歡楚夭,作為他最得力也是最忠誠的屬下,他自然知道那一副軀體裡住著兩個人,而現在占主導地位的,是楚夭,而不是那個他效忠的宋執梳嘴裡的楚大叔。
但是宋執梳可不一樣。
宋執梳可是楚大叔跋山涉水為了哄洛歌言,來京城千尋萬尋才找到的人,這都快到了寨裡,要是丟了,他就沒辦法和人交代。
可惜,那個時候萬家燈火已熄,他也找不到什麼線索,隻能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馬車裡度過一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