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話是後來說的,一開始北上蒙著,直到後來才反應過來,楚夭是有妖力的,自然也可以創造夢境,隨意地在他們的事情裡穿梭。
第一句話他還沒當回事,如果那兩個人麻煩一下子楚夭,他也許還有機會尋找另外壓製他的方法。但是第二句話一出來,他瞬間就好像明白了什麼。
楚夭做那些事情一定是有目的的,北上是蠢是傻是不精明(北上:??),他在開始還以為是想拿他們兩個做要挾,當時的北上一直不以為然:白羽出不了什麼事,這是他認定的。至於宋執梳……出事就出事吧。
“………”你媽的。
但是楚夭已經把話放到一份上了,尤其是後麵一句話,讓北上不得不認真的思量起來這句話,最後隻能得出一個結論:楚夭八成是看上那個小哈皮了。
這可讓北上不能淡定下去了,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洛歌言的精血他不舍得取,就隻能期盼著不知為何動怒的楚夭報複過這個天下之後來占領這個身體,可現在楚夭已經有了可以活下去的一個理由:宋執梳。
楚夭的本事其他人不清楚,他會不清楚麼?一個人單槍匹馬用了幾天就能混進皇宮把那裡攪得天翻地覆,那麼楚夭若是想要拿回這身子和宋執梳共度良緣的話,北上並不覺得自己會有幾分勝算。
“宋姑娘,想必你已經清楚了,就算那個男人在他一手創造出來的夢境裡麵和你說的情話是多麼的動人,溺耳,你也不得不承認,他對你的欺騙可真可謂是天衣無縫,如果今天你不醒來的話,你會在一個男人給你編織的溫柔鄉裡麵醉生夢死,而在現實世界裡,你的所有一切都將湮滅於塵土。”北上越說越起勁,但是恐怕還是忌憚在胸腔裡的那憤怒嘶啞想要衝出的力道,他壓抑著喉間的一口腥甜,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到了那個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沉默的小姑娘身上。
他說的不錯。
不知為何,從北上開始向他講解一切的時候,宋執梳就冥冥之中感覺到了,他說的會是真實的。隻不過是沒想到真正地聽到的那一刻,還是固執地想要反駁,想要維護。
宋執梳長吐一口濁氣,來遮掩快要溢出的悲情。
“是誰把我叫醒的?”她現在很疲憊,非常疲憊,宋執梳靠著床頭,抬頭看著木板窗,淡淡地問了一句。
“自己醒的唄。”北上把五臟六腑的疼痛掩飾得很好,他泰然自得地喝了一口水,回答道。
“白團子。”
[……宿主,是我把你叫起來的。]白團子隱遁了這麼久,第一次出現,他直接解釋道[宿主,我早就察覺到那裡的世界波動軌跡和原本的不一樣,後來找到源頭的時候已經是個很晚了,除非我現在把你叫起來,否則你會永遠困在那裡。]白團子語氣凝重[不僅是原主,是連帶著你的靈魂,一起永遠困在那個夢境。]
宋執梳並沒有表現出太驚訝的樣子。
也是,他那個樣子,能做出什麼,到底是個什麼,都不會讓人意外。
畢竟是一個,從頭到尾,發梢都無法讓人摸透的男人。
[況且,宿主,你知道的,雖然好感度已經滿了,但是黑化值還沒有動。]白團子繼續道[如果你永遠困在那裡,是根本無法讓他動搖的。]
宋執梳聽得懂,但是每聽一句就是在心裡紮了根刺,疼得瘮人。
“你要我做什麼?”
沙啞桑白,北上聽到這聲音一頓,抬眼望向床上垂眸咬唇的女子。
兩抹柳眉似月彎,情稍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