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他們現在的立場,早已經是時過境遷了。
“老公,你和她廢什麼話?這個賤人可是把我們兒子的命根子給毀了呀!你……”
虛弱憤恨的話音未落,女人已然被狠狠地摔了一巴掌。
“沒教養的東西!誰允許你這樣和宋小姐說話的!”梁父一向很有眼力見,見角落裡遲遲不露臉,卻一直把灼熱的目光放在宋執梳身上的殷涼,再看宋執梳一副不太好交代的樣子,他自然明了,這一次,他兒子肯定要吃一個啞巴虧了。
“宋小姐,犬子無意冒犯,今天要是對宋小姐做出了什麼事,還請宋小姐海涵,改天一定登門拜訪,親自道歉。”梁父恭恭敬敬地彎下了腰,兩鬢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已然生了蒼白。
宋執梳看了很久,在那女人反應過來之前移開了目光,搖了搖頭,笑到:“梁伯伯這是什麼話?今天是我下手重了,畢竟梁少爺說話也沒那麼過分不是?”她說著,手機的錄音也開始播放。
“和梁聲玉那種整天出去拋頭露麵的賤女有關係,你能是什麼好貨?”
點到為止。
宋執梳一把掐了錄音,臉上的笑容不複存在。
“梁伯伯,或許你不清楚,我和玉兒已經有了六七年的交情了,您這兒子除了乾什麼什麼不行,整天出來花天酒地,鶯歌燕舞,其他的本事也不賴呀。這罵人罵得不就挺溜嗎?”宋執梳就像是老生常談一樣,輕輕鬆鬆地聊了起來。
那個逆子!他怎麼敢!
彆說了宋執梳踹了梁關嚴了,就算是她現在直接重新衝進病房宰了他,他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宋執梳可是商業大家心照不宣的神話。
雖然在他們眼裡充其量不過算是一個嬌嬌公主,但是奈何人家背後可是一整個宋家呀。她現在如果真的不高興了,隨便揮揮手,他辛苦了大半輩子建下來的梁家產業就會元氣大傷,甚至是灰飛煙滅。
梁父一生奸詐圓滑,現在在一個晚輩麵前卻汗如雨下,不敢說一句話,生怕哪個詞彙再惹毛了人家。
“其實呀,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宋執梳看起來並不打算為難他們的樣子,她做了個手勢,請噤聲的女人和梁父坐下,在梁關嚴昏迷著被推出來的時候,那女人都沒敢站起來上前去看看她的寶貝兒子。
畢竟現在她可能已經意識到了,她用一生來傾注愛意的兒子,可能犯下了滔天大禍。
“是是是,宋小姐大人有大量,彆和我們計較。”她學著梁父的模樣,點頭如搗蒜,剛才為虎作倀的蹤影一去不返。
宋執梳笑,話頭卻陡然一轉,犀利道:“不過梁少爺準備往我男朋友臉上按煙頭這件事情,我們要怎麼算呀?”
殷涼被那一句“男朋友”震的說不出話,蜷縮的身子舒展開來,不可思議地望著女孩兒。
男朋友
可不是包養啊,這擲地有聲的男朋友,赫然能把對麵的兩個人嚇得魂飛魄散。
他這一生縈縈繞繞,不知走了不多彎道,遇上了什麼蠅營狗苟。沒見過光,沒求過光,在遮天蔽日的牢籠裡遮困了一年複一年。他的長情又能禁得住多久的寂寞冷芒?浮華盛名,亦或者是默默無聞。
他的快樂,他的愛意,掙紮了如此之久卻從未得到解脫。
直接陽光照麵,花團錦簇。
他一眼望見一束通天徹地的光,從此黑夜再無陰涼,徒剩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