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於同樣是時空穿梭者的你,並不試用。”厲哲笑了笑,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宋執梳,你應該感到慶幸,我不能殺你,否則我真是想把你當作溫行知一樣,碎屍萬段。”
“你現在也可以輕而易舉地要了我的命。”宋執梳語氣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不知為何,隨著時間推移,她的性子也是越發成熟驕矜。
“不行啊,那個人說過了,除了你,我誰都可以動,但是就是隻有你,我不能碰。”厲哲死死地盯著她,想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很可惜,宋執梳也是毫無頭腦,她想不出來自己生前有什麼那麼牛掰的親戚或者朋友,能穿梭時空,還賦予人能力。
她生前隻不過是一個……
忘記了,什麼都忘記了。宋執梳垂眸,手指蜷了蜷。
也是,這麼一個鋒芒畢露的姑娘,偏偏隻在一個人麵前嬌軟歡笑。真是令人心動又嫉妒。厲哲不知眷了什麼情感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揚揚手,獨留一番話空響。
“宋小姐,我不管你是如何看黎輕泱與溫行知的關係,不過我追了他千千萬萬個世界,總算是給我找到了。或許你不知道,我和那人簽下了契約,在這個世界崩塌時,我也會一並毀滅。”
他聲音蘊了淒涼
“再也不會了,宋執梳。”
真的如此恨嗎?哪怕這麼執著地追了千萬盛世,哪怕最後要不複存在,也要親手了斷嗎?宋執梳斂眸,輕聲說了句“拜拜”,而不是“再見。”
他恨啊,他當然恨啊。他本來隻是一個生來無情,被人拋棄的嬰兒,是溫行知當初硬生生灌入了神識,不過也虧了他的神識,才讓他覺醒,但是他明明可以無欲無求,就那麼淹沒在那個世界,無悲無喜,偏偏溫行知要讓他見識這世界,再親手將他覆滅。
但是,厲哲。
冥冥注定,他本被父母拋棄,溫行知預知的來他的下場,被一個老總拾回家,每天肆意淩辱,幾次三番地自儘,最後憤恨慘死。
不過他溫行知不是什麼老好人,他能給厲哲最好的身份,就是盛放神識的器皿。
誰知道呢,誰對誰錯,但是最後的結果是不會變的,宋執梳一定會堅定不移地站在黎輕泱身後,也一定會為了護他棄生赴死。
宋執梳望著厲哲的背影,心下卻是明朗。
最近黎輕泱身邊總是會多了一個明媚光影。他彎眸,吻了吻宋執梳玉額,輕聲道:“阿梳最近好像沒什麼事情。”
宋執梳眼神飄忽。其實是黎輕泱當初為了補償她,把一切都規劃的太好了,無論是宮中府中,事無大小,甚至是嬌眷婚事,她都沒過問過,說來慚愧,來了這麼久,宋執梳還沒記得住重要官宦的名字。不過黎輕泱從來不會給他太長時間去慚愧,他總是喜歡在宋執梳出神的時候去吻她的唇,直到她回過神又喘不過氣的時候,才會笑著離開,然後順其而然地說著接下來的事情。
宋執梳看著黎輕泱的側顏,心下越發覺得想笑又想哭。
不管怎麼樣,她終究是敗給了這個人
不管是溫行知,還是黎輕泱,還是之前許許多多的人。
有些事情,總歸是不言而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