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宋執梳正思考著,輕飄飄的音節就飄進了她的耳朵。她猛地一哆嗦,不知道是應該喜還是憂,她輕咳一聲,保持距離,維持逼格,揚著調子:“你在這裡做什麼?回家呀。”
你就算蹲這裡蹲到半夜李嬌嬌也不會出來找你。
宋執梳默默補了句,還是沒舍得出言傷人。
鶴緘不知道又飄出了幾句話,離得太遠了,宋執梳聽不清,她索性再放下身段,斜挎著書包進了昏暗的小巷。
最後一次!一定是最後一次!
“你剛才說什麼,離太遠了,本小姐沒聽清。”
宋執梳不大自然地偏著頭,站在蜷縮成一團的少年對麵。
恍然記得,他們兩個的初遇也是這般。
鶴緘緘默些許,似乎是在斟酌言語,又生怕宋大小姐不耐煩,隻好樸素地說了句:“對不起。”
宋執梳這下子可算是聽見了。
不過她冷笑一聲,把鶴緘惹得一顫。
“鶴緘,這是我們兩個約好的事情吧?你出爾反爾,言而無信,本小姐問你了三次你都那樣。”宋執梳滿腔的怨言一下子就潮水上湧,她冷冷道:“就為了那麼個李嬌嬌,你回你都稱不上家的房子,本小姐都替你覺得不值。”
要是李嬌嬌真的回頭是岸,想要和鶴緘打好關係的話,宋執梳的反應也不會這麼大。關鍵是那玩意兒她看著就來者不善,小玩意兒還挑釁她,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了。
李嬌嬌對她出言不遜那幾句話時,宋執梳也沒想過鶴緘為她說話。讓他開口已經是難比登天,更彆說替什麼人說話了。雖然後來她十分不爽地懟了回去,但是最後脾氣一上來她還是不舒服。
一開始鶴緘很認真地聽,可是越到後麵越離譜,最後他甚至茫然抬頭,被碎發遮得隱匿的瞳孔重見天日,亮的耀目。
“不是……”
他終於開口反駁,想要站起來,可是在這兒蹲了一個小時,已然超過了他可以承受的範圍,勉強扶著牆壁站起來,鶴緘大口喘息著,破碎地解釋著
“不是…因為她…”
“我…不想讓你…親自給我剪…不…不想…我…害怕…”
鶴緘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想要說話,可長時間的沉默讓他的語言係統猶如枯巷爛井,他努力地想要把自己的話表達清楚,零零總總卻隻能說出來個二三。
他有些絕望氣餒,垂下了頭。
他扣緊牆壁,突然覺得無能為力。
[叮!攻略目標厭世度+20,目前厭世度100]
厭世度一夜回到解放前,卻沒讓宋執梳回過神。
不是,讓她整理一下
鶴緘答應李嬌嬌不是因為是李嬌嬌,而是因為發覺了她是想親自給他剪覺得害怕?
撲麵而來的浪潮將她轉的暈眩,宋執梳穩了穩心神,卻是不自覺地翹起了唇角,靠的近些,她問:“為什麼覺得害怕?”
毫無生氣的少年的血液重新回溫,他垂低的眸子微抖。
因為那是宋執梳
會帶他去那富麗堂皇的家,親自給他侍弄頭發
會狠狠地給他們兩個劃開一道不易察覺的溝
填上的可是是他的自卑,她的富貴。
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