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呢,我的寶兒
不過宋執梳經過白團子這麼一點,進行了深刻的反思。
就是呀,鶴緘本身情感都有些障礙,通過這麼些天的相處下來,宋執梳發現他肯定不止社恐這麼簡單,因為長時間的缺愛和自閉,鶴緘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都有些模糊,再加上小時候遭遇的不公平對待和母親的過早離世,鶴緘對於“愛”和“暖”的定義就達到了無知的巔峰。
他是不懂宋執梳對他的情意
自然也不會懂為什麼宋執梳會維護他,和他影形不離。
宋大小姐對自己進行了深刻的檢討,最後恍然大悟:她剛才好像白白生了一場氣。
沒辦法,她嬌生慣養長大的,宋朝都奈何不了她,宋母溺愛她,否則也養不成這張揚狂傲而乖僻的性子。
她應該怎麼樣緩解呢?
宋執梳悄悄地從書包裡拿出來兩個麵包,見鶴緘還是呆呆愣愣的,不由得覺得自己剛才真的是有些怪異。
她不大自然地把手上的麵包遞了過去,可她臉皮這個時候出奇的薄,把頭歪向一邊,忐忑地等待著鶴緘的接受。
等等,萬一他不明白這是道歉呢?
宋執梳突然想到,頓時小臉糾結成一團,正眼豁出去說聲“對不起”,手上卻一輕。她微怔,望了過去。
鶴緘正垂眸看著手上規規矩矩的麵包,不知看了多久,才認真地看了過來,衝她點點頭,說了句“謝謝”,
少年沉默而陰涼,像極盛夏門前緘默的樹,從牙牙學語到步履蹣跚都不發一言,靜靜矗立在熱極的炎夏,靜靜獨守自己的一份極致的安逸與孤獨。
他從不對這時間和世間謾罵,也從不頓下腳步哀歎生不逢時壯誌難酬。
他就站著,接受著不公,抗拒著不公,用自己的枝繁葉茂,用自己的細枝末節。
宋執梳聽見自己熱烈而激動的心跳,磕磕巴巴地回複:“沒…沒事,這是你上次送我的,我放書包裡了,你今天要是不想去食堂,咱們兩個就吃這個。”
反正有一大袋子呢
說完她就飛快地轉過頭,雙手捂著臉。
“……”?
鶴緘對於她異常的反應更加感到不解,停了停,他還是小心問道:“為什麼…不去食堂?”
他記得,宋執梳很喜歡食堂紅蘿卜餡的包子,軟糯多汁,澀味都被壓得剛好。
這些詞彙他都記得,因為每每誇讚那包子的時候,都是宋執梳最有文采的時候。
“因為你不去啊。”宋執梳啃著嘴裡的紅豆味麵包,翻著資料書,嘴裡也回複著。
心頭輕輕翻越過了什麼
抓不住
看不懂
為什麼他不去她就不去?
鶴緘想問
但他好像是在害怕什麼答案
他沒問出口
春天不比夏天繁華,卻也是遺憾篇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