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緘卻遲遲不肯動彈,直到宋執梳耐心耗儘拿起那畫板支架準備摔下去鶴緘才嚇得一機靈,往前來了。
果然,溫柔,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宋執梳柔和地感歎了一句,鶴緘也坐在凳子上。
他和宋執梳一起坐過,距離有時候比這樣還要近,所以對於他來說,他並不會感到太僵硬。
“你畫什麼呀?”
宋執梳見他在畫板前愣了好久,剛才裝起來的畫畫用品也不拿出來,不禁疑問出聲。
“想畫你。”
鶴緘悶悶出聲,憂鬱地盯著麵前白色的紙張。
宋執梳一愣,呆坐著,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回什麼,許時後才緩緩笑了開來:“你畫呀,我給你當模特兒!”
鶴緘最不擅長撒謊,更何況是對於他崇尚的藝術,就更是說不出來什麼謊話。
可是在本人麵前畫,總是會感覺怪怪的。
“不用,”鶴緘的語言係統漸漸正常,他搖了搖頭,“我自己能畫。”
“行。”
宋執梳點頭,難得安安靜靜地坐他旁邊看著。
鶴緘也不扭捏造作。微微閉目,剛才的風光無限便嵌進了腦海。
宋執梳看他打草稿有些無聊,鶴緘對於藝術上的完美十分執著,就算是草稿也儘心儘力地打。
他早上還未畫完的那幅畫還在他的包裡蜷縮著,這些沒人知道的,宋執梳也不會。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包括鶴緘本身,都不會意識到他對於這顛倒眾生的神明,無論是出於情感又或者是出於對藝術的追求,已經不可避免地深陷。
鶴緘本就默默,畫畫的時候更是安靜,宋執梳在他旁邊坐著,一舉一動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動一動牽扯出來什麼聲響,讓他反感。
他畫的已經有些苗頭了,在草稿的最後一筆落下,宋執梳才看得出來他畫的什麼場景。
是她
宋執梳目光下移,嘴角上揚。
她不說話,專心致誌地看著鶴緘塗水彩。
少年從不懼歲月冗長,沉澱下來的時光反而讓他的眉目內斂,他的背後刻著冷漠與孤獨,可眸光卻熠熠生輝,星河倒歇。
宋執梳見他筆下徐徐綻放出朵朵豔花兒,渲上白紙。
鶴緘沒畫過人,這是第一次畫,不過他鑽研過這些,隻不過實在提不起興趣去畫誰,就算是李嬌嬌也不行。所以儘管手法生疏了些,看起來還是令人驚歎。
伴著最後的高光點下,栩栩如生、高傲生動的宋大小姐的曼妙倩影赫然現身。
饒是宋執梳本人也不禁呆了呆
“………”
好逼真
畫中的絕佳美人兒眉目嬌俏,似夢似幻。
“好漂亮。”
宋執梳忍不住讚歎一句,想要伸手碰一碰,卻又縮了回來,認真地問了一句:“本小姐能摸本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