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覺得時間還早,不過他也聽到了剛才三個人之間的話,雖然沒太聽懂,也不知道川洵突然的變化是怎麼回事,但是怎麼著也不可能會招惹荀舛這個爺。他連連道是,拉著川洵就出門,隻剩下荀舛和宋執梳兩個人相對靜默。
宋執梳整個人都處於混沌之中。
她傻傻地看著荀舛,怎麼也想不明白不過隻是一晚上的時間,人怎麼就可以變得這麼狗呢?
就算昨天可能是荀舛大發慈悲來找她並且把她帶回來,那她也不會半路上獸性大發把人給辦了吧?聽起來可真是,彆致的荒謬。
他們兩個無聲地對峙,最後還是宋執梳忍不住了,輕聲詢問:“昨天晚上是你把我送回來的嗎?”
“你還想有誰?”荀舛眸下的星火頃刻被點燃,他掀開眸子,好整似暇地看著宋執梳坐的端端正正,臉拚命繃著的模樣。
“……”
第一個問題,她僅僅被荀舛五個字加一個問號擊退。
丟大人!
“那…謝謝謝謝謝謝………”宋執梳不知道怎麼回答,口不擇言,整個人看起來木木訥訥的,直到聽到荀舛不清不楚的輕笑,才如夢方醒,憋紅了小臉,緊了緊手,試探道:“我昨天……沒有做什麼很奇怪的事吧?”
見荀舛準備回答,宋執梳又忙裡忙慌地補充:“也沒有說什麼很奇怪的話吧?”
見對方還是沒有思考一樣地搖頭,宋執梳鬆了一口氣,進而又覺得納悶:“那我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沒有說,你怎麼今天這麼怪?”
怪得她都笑不出來借口去嗆聲他。
荀舛是什麼人,幾乎一下子就洞察了她的想法,話風陡然一轉:“奇怪的話沒有說,好聽的話倒是說了不少。”
“嗯?”宋執梳隻當他是在誇自己的業務能力了,畢竟她的漂亮話說起來可是倍兒棒的,想到這兒,她揚了揚下巴,驕矜道:“那當然!”
荀舛但笑不語,沒有應聲。隻是在宋執梳再次喋喋不休之下,掏出來了一支錄音筆。
宋執梳微微愣神,旁邊的白團子還在苦口婆心、以淚洗麵。
[執兒,聽話兒,一會兒你要是聽到了什麼羞恥的東西,你都要堅強地活下來,人生總有不如意是不是?你聽好嗷,千萬!千萬!不要做傻事!爸爸隻有你一個女兒了嗚嗚嗚……雖然死扣人還不咋地,但是爸爸愛你嗚嗚嗚…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切
宋執梳不屑撇嘴,自認為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她又不是什麼臉皮薄的人,既然都讓荀舛降尊屈貴地錄音了,肯定是什麼有關於劇情的大事。宋執梳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看著荀舛含著無限風光的冷魅笑容,輕輕按下了播音鍵。
少女甜膩又委屈的曼妙嗓音傳出,蓋上了層層疊疊誘人發昏的沙啞與魅惑
“荀舛!這不是胡話!這不是……嗚嗚嗚嗚……我喜歡你,我非常非常喜歡你!我………”
點到為止。
天雷滾滾。
窗外綠意漸濃,精致的蘊色攀爬上少女粉嫩的眼尾,留下星星串串尾跡,美妙得讓萬物都傾覆鴟吻。
鴟吻這美麗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