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執梳:陰晴不定的男人都應該拉去火葬場
和剛下了第四節的晚自習的梁聲玉想的一樣,宋執梳果然在最後一節晚自習了還沒走。她跨上了背包,挑眉看著那邊還在閉眸冥思的宋執梳。
她一定是有些計劃,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關於閩修則的。思及於此,梁聲玉還是覺得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她不會打壓宋執梳的士氣,甚至給她打了打氣。
目送著梁聲玉遠去,宋執梳等了約莫十分鐘,才朝著唯一亮著千帆夜星的光的教室走去,進後門就看見趴屍般地閩修則。
她深吸一口氣,暗暗勸告自己要友好一點。
說實在的,今天做了一下午的思想工作,閩修則想著裝死擺爛地過了這一個小時的情況根本就不出她的意料。
因此,她決先下手為強,和裡和氣地靠了過去,故作訝異道:“呀,這是你寫的字嗎?剛開始寫字成效就這麼好嗎?”
一招製勝,原本打定主意死都不要被宋執梳的話給驚起反應的閩修則如觸電般的從桌子上爬了起來,四下翻找,像要藏起他在好不容易找到的本上一筆一劃筆墨注神的字,卻發現已經被他自己藏得嚴嚴實實了。
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閩修則一腳踢上了桌下的橫欄,卻也沒衝著宋執梳發狠。
所以就意味著,她可以繼續啦
宋執梳從講台上拉過來一張凳子坐下,眼睛彎成了一勾柔朦的月:“我已經和門衛大爺商量過了,他說反正他每天晚上都學唱戲睡得晚,可以給我們足夠的時間交流哦。”
她特地在“交流”兩個字上磨了又磨,笑得燦爛。
“閩同學,我雖然隻是一個助教,但是助教助教,所謂助,就是要幫助你們這個班級所照顧不到的地方,從而整體提升你們的環境和成績,所以你,是宋老師的重點改造對象。”
她耐心地解釋
閩修則不搭理她,盯著課桌,眉目冷凝。
宋執梳見他不理人,也不急,雖然口袋裡有隨身攜帶的筆,但她還是試探著拿他的筆,沒有拳頭揮過來,她便安下心來,拿出自己的小本寫畫。
閩修則一聽見筆摩挲螭吻紙張的聲音,便情難自禁地望過去,便看見串串晶瑩飄逸的字體如涓涓細流般流瀉出來。
宋執梳擱置下筆,彎眉把那張小卡紙撕下來,遞給因為她的突然停止而手足無措的閩修則。
那字在燈光的照耀下如鸞鳳翔舞
“閩同學,從今天開始,一起加油學習吧!!”後麵還跟著一個大大的笑臉。
和字相比,那個笑臉就顯得十分幼稚蒼白,有種耗子碰上老鷹的違和感。
這麼看著,他嘴角便忍不住輕輕扯開一個弧度。
因為他把耗子想象成宋執梳了。
那邊的小宋還稀裡糊塗的,以為閩修則想開了,心下十分喜悅,趁機立下豪情壯語:“閩同學!宋老師答應你,一定會帶著你和三班,創造曆史的輝煌!”
閩修則瞥她一眼,隨意地移開紙片,但是融光下微亮的細碎閃亮耀耀生輝。
於是,宋執梳趁熱打鐵,拉著閩修則就翻開語文課本,開始回憶他們上課講的那篇:在她的印象裡,閩修則似乎從開始到現在所有課程隻聽了這麼一節。
“今天是第一天,算是給我一個麵子,我們從語文開始。”
“你看這裡,”宋執梳指著一處,壓低了聲音,細淺地讀出。
閩修則看不懂她指的字,有些個他今天練的也應該見過,到了嘴邊,卻如鯁在喉,說不出。他隻是倚著邊牆,懶懶散散地看著她帶著寫字磨出的細繭的玉指逐字指來,口中的話便如月光泄了出來。
“外麵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