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場麵,昨天晚上的對戰一定很驚險,但是他和宋執梳或者說周圍一片居然沒有聽出很大的動靜,就證明安征這次的絞殺真的下了血本。如果昨天晚上他擅自前行,就算不丟命,恐怕也會損了半身。
這麼想著,他就不得不抬起頭來,看一眼講台上寫激勵話語的宋執梳。她哼著小調,活潑可愛。
傻批樣
閩修則嘴角微抽,可眼卻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風骨自成的字。
不過看安征那副樣子,他應該是錯把自己當成了什麼人,或者說是哪一派的人。
閩修則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安征的對頭,這些他略有耳聞,不過關係到家國大事和派彆紛爭,他完全沒有任何心思和興趣去打聽這些事情。
不耐地轉了個身,閩修則已經完全沒有深究這件事情的想法了:在把事情剖析到與他無關的地步的時候,他就會戛然而止。
今天早上翻出牆的時候,他才發現離學校很近,現在拐回去也有被安征的人看到的風險,於是閩修則便直接來到了學校。
可是耳朵旁邊倆人乾乾巴巴的讀書聲吵得他心煩。而且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人進班,開始了他們的早讀。
閩修則每次來學校的時候基本上就是早讀的最後五到十分鐘,然後直接去吃飯。現在往這裡一坐,他感覺四處八方的聲音都轟得他耳鳴。
怒極一時的他正要直接走人,冷不丁地就對上了宋執梳的笑顏。
笑容總是真誠的密友,總會讓人不自覺地平地幾分燥氣。
想到宋執梳昨天一時間的好心讓他偶然撿回來了半條命,閩修則雖然絕對不是好人,但是也不會恩將仇報。他剛要掀起的腿又覆上去,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給桌子來了一拳。
聲音不大,根本影響不了早讀。
宋執梳眼中彎攢的笑意更盛,她說了句話,閩修則沒聽清,蹙眉眯了眯眼睛看她。
小姑娘見他神情,湊得更近了些,氣息如蘭:“閩同學,睡不著你可以背背書呀。”
“………”
閩修則冷冷地瞥她一眼,沒吭聲。
他又不識字,背什麼書。
宋執梳看出來他的意思,擺了擺手,距離又窄了些:“我是說,你可以不背政治,先背化學元素呀,我給你寫的,你記得嗎?英語單詞也可以呀!”
她壓根就沒有讓閩修則學文的打算,當然,這還是要他學過以後他自己說了算,不過現在看來,還是理科比文科好背一點。
說了這話,宋執梳才離了去,笑眯眯地衝他打氣,又轉身去鼓勵彆的心不在焉的同學。
閩修則在清香的薰衣草味悠然而散之時才反應過來他們兩個剛才離得到底有多近,他手上一抖,強忍著要把桌子摔出去的衝動。
他居然在忍耐
閩修則緩緩吐出一口氣
沒事,就當作是昨天晚上的回禮
他踢了腳差點被扔出去的桌子
桌子
說起來桌子,剛才她說什麼來著?
什麼學?什麼語?給他寫的什麼?
哪一科的什麼跟什麼啊
閩修則原本根本不想動,奈何翻來覆去實在睡不著,又找不到事乾,想直接翻牆出去,宋執梳又在坐鎮,時時刻刻提醒他昨晚救了他一命。
於是他臭著臉動作粗魯地翻著桌兜,看到了一個標著“hua xue”拚音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