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從前,閩修則一定認為宋執梳沒有生氣,但是現在他總是覺得哪裡怪怪的,可說不出來。
他知道打人的時候打哪裡最痛,知道被打的時候怎樣才能減少損失,但是他現在分不清宋執梳生沒生氣。
閩修則隻是站了一小會兒,便泯進風中去。
宋執梳在樓上垂眼看著,輕嗬:“走的還真利落。”
[宿主,你生氣啦?]
她拉上窗簾,回了句:“沒。”
[啊?]
“不爽而已。”
閩修則遇上肖樂薇的事就會意氣用事,甚至不管不顧,她也早就做好這個準備了,不過事到臨頭,不爽是肯定的。
總歸時間還長。
她打了個哈欠,覺得困眼迷蒙。今天一下午她都在做辣椒水,用的是絕辣的口味,讓她眼睛也有些不舒服,幸虧也是今天下午去請了個假,明白早讀就先不去了,好好睡個覺。
天剛蒙蒙亮,正如少年如霧卻光明的未來。
薑風丞把昨天的事告訴薑初之後,獲得了一頓痛罵。
“宋老師對你那麼好,那麼好!!人家閩同學也是那麼一個麵冷心善,單純可愛,見義勇為的好青年!你怎麼不早點去幫幫人家呢!”
“媽,昨天你讓我去晚一點幫你擇韭菜啊…”
他被他媽一大早轟出家門,隻能硬著頭皮再次早早地來了學校。
晨星寂寥,薑風丞一進班,就又看見瑟瑟發抖的白優
“………”
他心裡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壯著膽子往後麵掃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趴著的閩修則。
乾什麼呀這哥!
說真的,如果是前天,他還能大膽上去來一句肝膽相照的“哥們兒”,但是作為被流言蜚語深刻其心的一名學生,他現在是對閩修則避而不見。而且他桌子上那袋紅燦燦的是啥玩意兒啊?
斷斷續續的地進來了人,無一例外,他們看到閩修則皆是心頭一抖,心裡叫苦不迭地走了進來。
閩修則煩躁地皺著眉頭,無端覺得有些壓抑。他抬眸四顧,不少人在暗暗打量他,可在見他直起身子時都一個激靈回了頭。
他環視四周,又看了眼表。
她沒來
如果她在的話,這個班早就彆無二心地早讀了。
閩修則深邃的眼瞳忽明忽暗,倏得,他從抽屜裡拿出一本書,拎起了桌子上的袋子,從後門走了出去。
教室裡麵的學生麵麵相覷,終於敢讀出聲。
閩修則站在外麵,毫無容情地看著手上的生物書。
他融不進去的
怎麼也融不進去的
宋執梳一覺起來神清氣爽,跨上小背包去了學校,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注意到了桌子上一袋新鮮的紅蘿卜。
“?”
戳了戳徐紅杏,她問道:“這是誰放在我桌子上?”
徐紅杏看過去,神色比她還驚異:“啊?我去,啥時候的事啊?今天早上還沒有啊。”
“………”
宋執梳挑眉,想到了某個存在感低弱的人。
她揚聲:“不知道誰放的,說不定有毒呢,扔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