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繃著臉在副駕駛坐著,時不時透過鏡子瞥一眼塗唇膏的宋執梳,嘴角抽了抽。
“宋執梳,”威嚴冷厲的聲音拔起,宋朝嚴肅地開口問:“最近學業怎麼樣?”
宋執梳抽空想了想:“嗯,有點退步。上次是倒二,這次是倒一。”
“你也好意思說!”
“我哪知道沈鐘爾居然寫了一道選擇題,還寫對了。”
說起沈鐘爾,宋朝的臉色更黑了。
他每天日理萬機,夏眀願作為罕見的政治女強人,就更是很難歸家,所以他也是才知道宋執梳居然為了那麼一個不入流的男生一擲千金!!
雖然對於他們來說是小錢,不疼不癢的,但是作為商人,再小的錢也必須要下到正本。那男生看起來就沒什麼大出息,臉看著也欠扁,他都不知道自家女兒看上他什麼了!
宋朝黑著臉看了一眼鏡子中倒映出來的抬著小臉高傲如斯的宋執梳,又再次沉默了
怎麼看著他女兒更欠扁啊
果真是臭味相投
作為父母,宋朝和夏眀願雖然很少陪宋執梳,但是愛是一點都不缺,他們三個的關係十分融洽,甚至到了一種亦長亦友的情況,所以,他們家大小姐隻是單純的蠢和嬌,一點戾氣和壞心眼都沒有,隻不過第一眼看過去,就是覺得她很惡毒,心機深重,但是怎麼著,也不是那麼一個小家子養出來的男生能配得上的。
他們當然了解宋執梳,宋大小姐從會說話開始,就十分得不會說話,直來直往的,弄得那些上門拜訪老謀深算的老油條尷尬的很。
不知道為什麼,夏眀願和宋朝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舌燦蓮花,甚至能夠顛倒黑白,但是女兒卻是和他們的能力成了反比。從小,宋執梳就很難聽懂彆人的話裡有話,隻要把話說得隱晦了點,她就聽不明白,於是隻能從表麵的字眼提取信息,驢唇不對馬嘴。
後來上學,因為那些在老狐狸家裡從小就被他們而耳濡目染的孩子,每次都想來和她玩,你爭我搶,指桑罵槐的,讓宋執梳本來就對人情世故不太靈敏的腦袋瓜雪上加霜,就成了現在容易不耐煩、獨來獨往的性格。
宋朝感覺很頭疼,宋執梳在理科方麵和舞蹈的絕高天賦讓他很驕傲,但是就她這個性格,很難在領域有一席之地,就算有宋家扶持,她也隻是孤孤單單。
他覺得是時候適當地改造一下他家的嬌嬌寶了,要不然以後目光淺顯,隻能看得上那種男人算什麼話!
於是,宋朝想起了一個人,不動聲色地問:“剛才在校門口乾什麼?”
“了結恩怨。”
“你的恩怨,下輩子都了結不完吧。”宋朝冷冷一笑。
宋執梳正兒八經地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又哼了一聲,不悅地補充到:“是召扼雲讓了結的,他今天幫了我的忙,他剛才說讓我和那個沈中二了結,我就還個人情。”
宋執梳順嘴給男主取了個彆稱。
宋朝身形一頓,眯了眯眸子,“嗯”了一聲,就沒再發話。
車影穿梭,映著少年羸弱的身姿。
相比於之前,召扼雲今天走路走得更是緩慢,無他,鮮少起波瀾的他今天經曆了太多,哪怕今天隻是輕微的情緒波動,都讓他忍不住咳了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