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吊兒郎當的人兒正經起來最要命。
召扼雲闔眸片刻,重新掛上完美無缺的笑容,不動聲色地擠了過去,溫和道:“好了,時間不短了,大家記得早點回家。”
邊說著,他以溫柔又不容抗拒的力道想把宋執梳轉過去,之後發現——轉不動。
反而是宋執梳抬頭看他一眼,一把轉過他的身子,毫不費力,然後對著不吭聲的女孩兒們揮了揮手:“拜拜。”
她拉起召扼雲的手,闊步向前走,動作行雲流水,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
風聲微動,其中一個突然小聲道
“我之前站反了。”
“嗬嗬,我就說必須是讀書少。”
“不,說不定召會長韜光養晦。燒熟再等等。”
宋執梳現在已經不做召扼雲看管放學的吉祥物了,她已經升級了,現在是大長官。
其實是她纏著召扼雲要一個名分,召扼雲也不可能把紅袖箍給她,於是就回家讓小瑜找針線給她縫了個看起來還挺像回事但一眼就能辨認真假的仿製,雖然上麵的文字是“偽裝長官”,但宋執梳還是很滿意,因此自詡很有責任心的她便一絲不苟地執行著自己的使命,不過有時候也會開小差或者夾帶私貨,比如說看見何括就劈頭蓋臉一頓正義的大罵。
何括:我他星的
何括和沈鐘爾都一樣,這個年紀的男生大部分都是意氣風發地站在象牙塔觀望,分不清翱翔和困旋,什麼事想得快忘的也快,所以他和宋執梳緊張的關係很快就變成了幼稚的小打小鬨。
照常把何括懟得滿臉通紅、讓他被覺得丟人的沈鐘爾拉走之後,宋執梳拉著召扼雲回家。
黃昏總是會帶著一些讓人沉醉又低迷的橘瑟氣味,尤其是在在意的人麵前,每在暈染開濃彩的極天麵前說一句話,就像是對離彆的一句呼喚。
宋執梳突然有點冷。
她從書包裡麵拿出圍巾,熟練地給自己披上,因此話也含糊了點:“星期五的選拔,你會來觀摩嗎?”
召扼雲走了兩步才發現宋執梳是在和他說話。
他抬了下眼皮,認真想了會兒:“大概率不會。這些事情會交給專門的人去做,我要負責的是宏麵上的事。當然,如果忙完之後,我會去的。”
宋執梳撇了撇嘴,自動忽視“大概率不會”後麵的話,悲觀地搖搖頭:“真替你難過。”
召扼雲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居然會錯過一場絕世美女帶來的驚心動魄的表演盛宴。”
“……”
召扼雲扯了扯唇:“你真幽默。”
宋執梳不置可否,她有意發問:“你覺得我在選拔的時候會通過嗎?”
真是一個簡單又致命的話題。
他勾唇,徐徐不疾:“一定會,絕對會,完全沒有不會的可能。”
宋執梳心滿意足地點頭:“看來你對本小姐愛得十分深情,”
她細細思考,最後定道:“我決定了!以後你就是本小姐的粉頭子了!”她移了下身子,離他更近,欣賞地拍了拍少年單薄的肩頭:“彆太得意忘形了青年人,高處不勝寒。”
“……”
謝邀,並不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