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通過選拔的人員名單會被刷在公布欄上,但是出於保密工作,不會透露具體節目,大家還是很喜歡節日當天的驚喜感的,大多數也不會主動地去攀問。不過看到宋執梳的名字時,也有人會質疑,不曉得她能搞出什麼名堂。
“不會是會長讓走後門了吧?”
帶著玩笑語氣、說話腔調上揚的男生話語剛落,肩膀上就落下來了一隻骨骼分明的手,他以為是自己的朋友,正要喧喧鬨鬨地拍開,一回頭卻看見了張溫潤的麵孔,但是眼眸卻浸潤著漆黑。
召扼雲語氣溫和:“同學,你是在懷疑我嗎?”
他的話輕得不像話,卻莫名讓原本喧囂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
召扼雲目光平直,骨骼高挑清俊,就那麼輕垂眼眸,眼裡翻滾的卻是無聲的黑雲。
被看著的男生被這樣盯著,突然心悸得狠,連話也說不出口。
恰巧,宋執梳聞訊而來,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麼奇怪的氛圍,隻是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登時眯起漂亮的眼睛笑起來,見召扼雲更是歡喜地跑過去拉住了他的手往人群外走,嘴上還絮絮叨叨:“你就等著吧,本小姐等演出那天一定熠熠生輝!”
召扼雲是一個從善如流的人,他一麵清潤地笑應,一麵回頭,帶著有好的善意擺了擺手,才重新回頭,認真地聽著宋執梳關於給飯桶買新衣服的下文。
“他們…真奇怪……”人群中,一個女生慢吞吞地衝自己的好朋友開口。
她曾經在學生會乾過一段時間,也和召扼雲說過話。她的第六感是異於常人的好,因此,在和他交談時,她總是覺得對方的情緒冷淡又疏遠。可明明那麼清朗如月的一張臉和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她還是本能地畏懼他。
因為就像一匹借月色磨平了皮毛的孤狼。
可是現在,眼睜睜地望著,她發現,和宋執梳走在一起的召扼雲,周遭若有若無的清淡的戾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奇怪。
她想。
……
等到真的到了文藝彙演那天,大廳裡麵處處可見熱鬨。召扼雲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妥當,甚至可以落座看節目。
在主持人念串詞時,召扼雲不免有些走神,兜裡揣著一隻已經織好的小人,琢磨著要在什麼時候送出去。
他還沒想好,燈光驟滅。
他不是一個很習慣黑暗的人,還沒來得及眯眼,璀璨的燈光陡然一轉,螭吻上少女華美的衣裙。
召扼雲聽見周圍人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旋即抬眸,隻餘黑白的瞳孔裡突然被橫衝直撞進來了一抹豔麗到極致的豔色。
倏地,宋執梳抬起精致的下巴,被勾勒過的亮眸越過山川日月,直直地傳向召扼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