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舍下“山珍海味”,都爭先恐後地在小小的樓梯門口你擠我推,想要看清楚細節。
傅安早就在宋執梳“引蛇入洞”之後明白了她想要扮老虎吃豬,也就抱臂懶懶散散地走到萇傾跟前,冷漠的聲腔裡也不改惡意:“呦,還不走啊好學生?遲到了的話,讓你一大把年紀的爺爺來辦公室喝茶啊?”
萇傾比他矮了不少,但聽到了他的話,卻仍然低頭沉思著什麼。
傅安因為自己的猜測被宋執梳毫不留情地推翻而十分不爽,他沒骨頭似的靠著牆,陰澀地打量著好像始終沒有直起來腰過的萇傾,語氣中毫不掩蓋自己的奚落和諷刺:“你怎麼說也算是個男的,受欺負不反擊就算是你窩囊好了,怎麼還總是躲在女生的後麵啊?”他越說越樂,最後語氣裡還帶著幸災樂禍:“那個蠢貨知不知道你不領情啊?”
似乎是知道那個“蠢貨”指的是誰,萇傾終於側目,投擲過來了抹目光,不像是他這個年齡和性格應有的、晦澀、沉悶、陰涼、又藏儲著鮮能解讀的酸楚,甚至那其中,又有像極了宋執梳的冷和雋,但是微長的碎發遮陰似的遮了大半,那其中
不過隻是極短的一刹那,他就重新低下了頭,沉默地離開,隻是留下了一句:“你的衣服。”
傅安:?
他扯過靠著牆的襯衫袖一看,差點因為低調奢華的黑絲綢上刺眼的白而氣得昏迷。
理所應當的,宋執梳被帶到了校長辦公室。
不得不說,故意憨在這個小破地方確實還挺有實力的,最起碼越過了重重程序直接把她拉到了校長這裡。顧以寒抱著他媽哭天喊地的,說這裡疼那裡疼,但是他明明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問他哪裡疼就說哪裡都疼,磨磨唧唧的,好好的一個156的大胖小子,怎麼看著這麼欠削呢?
不過,宋執梳卻可以原諒他。因為她專門讓白團子挑的又疼又不會留下痕跡的地方打。
故意憨估計現在疼得想一頭撞死。
不過其他人不知道呀,他們隻覺得煩。
也是日了狗了,他那一對極品父母也板著個b臉要說法,哎呦喂有錢壓死人呀?他們沒讓你們仨給說法都時候給你們臉了,整天給彆人穿小鞋,拿鼻孔看人,怎麼不給你鼻孔也穿上鞋呢。
心思呢是這個心思,但是麵上還是得給足了態度,又是安慰又是表示心寒又是對現在的世風日下表示扼腕歎息,總之給足了情緒價值,宋執梳都想讓那一對心裡年紀和他們兒子差不多的父母給錢了。
不過,當校長板著臉來找她的事的時候,她也低下頭,裝聾作啞,裝哭作瞎。校長還沒開口說話呢,她卻開始細細地哽咽起來,啜泣得小心翼翼,和那邊哭爹喊娘的顧以寒一比,雖然看不見臉,倒讓人心疼起來。
校方比誰都想要大事化小,見兩邊都問不出來什麼有價值的信息,想要對著那一對父母打秋風,讓事情就這麼過去得了,畢竟宋執梳是來變形的,家裡有什麼勢力盤根接錯的,也不好說是不是。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捧慣了,兩個人硬是要鬨到教育局那裡,說讓教育局局長評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