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安的話,李承鉉頓時冷汗直冒。
畢竟這條計策,到目前為止,已經算是石破天驚了。
想到這,他連忙開口:“夠了!徐先生心思縝密、手段狠辣令人佩服,後麵的就不必再說下去了。”
李承鉉擦著冷汗,好懸沒哭出來。
求求了,彆再往下說了。
再說下去,哪怕十個腦袋,怕也不夠掉的。
豈料,女帝聞言眼睛一亮,饒有興趣地敲了敲石桌。
“還有後策?!”
徐安點頭笑道:“嗬嗬,此前大擺宴席,宴請官員,那富商得知消息後,必定對官員心生嫌隙。加之後續被抄家,對那官員定然恨之入骨,定會揣測我和官員互相勾結,陷害與他。”
“這是揣測?這是事實!”
魏德春一臉不屑地開口說道。
對此,徐安隻是淡然一笑:“是啊!所以此時,若是官員暗中收到消息,說富商正打算派人進京,狀告朝廷呢?”
此話一出,在場不知是誰,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若真是如此。
那貪官得知此事,定然不會讓富商再存活於世!
原本以為,構陷富商,致使其滿門抄家,已經夠陰損了,沒想到家破人亡之後,竟連其性命都不肯放過!
如此狠毒,讓在場人不無動容。
就連女帝,此刻也神情錯愕,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徐安。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徐安微微歎氣,心道這幫人還是太善良了:“既然已經得罪了富商,若不除掉,今後寢食難安啊!”
“不僅僅是我,那官員想必也是如此,畢竟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會讓自己丟掉身家性命,所以富商派人狀告一事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
“以那官員的手段,想必要不了多久,那富商一家老小,便會人間蒸發!”
“當然……除了我!”
“所以除掉富商之後,我會暗中派人,在京城坊間散布流言,地方官員貪圖富商家產,致其滿門被滅口,等此事鬨出了動靜,朝廷迫於壓力,也就不得不下來徹查。”
“屆時,縱然官員抄家之舉,表麵上名正言順,可這些年來貪贓枉法,暗中殺人滅口,卻是鐵證如山。官員落網入獄,而我丟失的半數家財,也能儘數歸還。”
“如此,世上再無人知曉我暗中栽贓,甚至除了此等貪官汙吏,也能博得剛正不阿、大義除惡的美名,今後地方行商,將人人與我為善!”
徐安一口氣說完,然後不疾不徐端起茶水喝了起來。
與此同時。
偌大的庭院,鴉雀無聲,一片死寂。
包括女帝在內,所有人皆目不轉睛,直勾勾盯著徐安。
而李承鉉更是冷汗直冒,內心掀起了萬丈狂濤,久久不能回神。
好半晌才喃喃自語出聲。
“先是收買官員,嫁禍富商,致使其滿門抄斬!”
“而後利用雙方結仇,煽風點火,借官員之手,除掉富商!”
“最後,以富商滿門被滅為引,在京都造勢,順勢除掉貪官,不僅除掉對手,懲治貪官,甚至明明手段最為肮臟的人,反而落得人人為善的美名。”
嘶——
李承鉉倒吸一口涼氣,冷汗徹底打濕了背後。
而魏德春和王猛二人麵麵相覷,最後異口同聲。
“好毒的計策!”
唯有女帝,盯著徐安的鳳眸閃爍不定,薄唇抑製不住地開始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