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萬人口糧!”
徐安似笑非笑,漏出森白牙齒。
“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這萬人……嘶——”
魏德春剛想開口怒斥,反應過來後,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明白徐安是什麼意思了。
抬頭瞬間,正好對上了徐安泛著寒光的眸子,這位大內之中位高權重的太監,頃刻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光是他,在場所有人,都後知後覺,意識到徐安所謂指的是什麼了?
這哪是萬人口糧,這分明是將萬人當做口糧啊!
李承鉉僵在原地,春日暖洋洋的,但他卻感覺一股寒意,自腳底傳上,隨後襲遍全身。
雖然災荒之年,確有百姓易子而食。
兩國交戰,也有屠城滅鎮之舉。
但殺光一整個部落的人,用來充作軍糧,如此行徑,簡直驚世駭俗啊!
這當真是人能想到的辦法?
彆說旁人,就連曆經生死,浴血無數的王猛,甚至曾親自屠過城的人,都不由為徐安這個瘋狂的計策而狂咽口水。
女帝瞳孔猛然一縮,一對鳳眸,死死盯著徐安。
世人因她鐵血手段,背後稱她冷血無情,可如今看來,比起麵前這位,還真是小巫見大巫!
屠殺部落,充當軍糧!
此計……好毒!
好半晌,她才深吸口氣:“如此喪心病狂之舉,當真不怕天譴嗎?”
魏德春終於抓住了機會,他原以為徐安的計策再歹毒,好歹也要顧及人倫本綱,豈料這廝開口,竟是連人都不當了!
“屠殺部落,充當軍糧?此舉同禽獸何異?世人若得知我大乾軍隊為求取勝,竟乾出如此喪儘天良之事,我大乾國威何在?顏麵何在?你這種陰險毒辣的小人,當真該遭千刀萬剮,永世不得超生!”
王猛聞言點頭:“不錯!王某半生戎馬,也殺人無數,但儘管手染鮮血,卻也不敢泯滅最後一絲人性,否則與禽獸有什麼分彆!”
女帝聽後,沉默不語,隻是淡淡地看著徐安。
徐安見狀,冷笑出聲:“兩位當真是慈悲心腸,身為大乾之人,居然還認為那北遼蠻夷是人?”
“那北遼部落,數百年來侵擾我大乾邊境,燒殺搶奪,奸淫擄掠,無惡不作!說是百姓,和馬匪何異?甚至戰時,皆可披掛上陣,投身敵軍,如此異類,又與禽獸何異?”
“王兄良心未泯,大義凜然。可那北遼蠻夷殺害我大乾百姓,當著其丈夫的麵奸淫妻女,擄走其家眷,如玩物般輪流供其取樂,甚至戕殺嬰孩,烹而分食,如此行徑,敢問王兄,他們的良心又是否還在?”
“試問……如此豬狗,當為人否?”
話音落地。
偌大的庭院,再無一人出言辯駁。
王猛漲紅了臉,欲言又止,隨後羞愧低下頭顱。
是啊!
那些北遼蠻夷,又當真稱得上人嗎?
女帝鳳眸再度閃爍,望著徐安久久沒有言語。
徐安輕笑一聲:“徐某不才,隻曉得除惡務儘!不過如此行徑,倒也的確有損我大乾顏麵,所以徐某另有一策,不知諸位可願詳聞?”
“聽!我聽!”
李承鉉擦了擦臉上汗水,忙不迭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