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真像巴赫說的那樣,是薔薇鎮的騎士搶走了他的物資,可這事自己怎麼不知道。
赫爾曼轉頭看向一旁的蘭卡斯特,想問問他具體情況。
可蘭卡斯特也是一臉的迷茫,他也不知道巴赫手中為何會有薔薇鎮的家族紋章。
赫爾曼見他這副樣子,也明白了蘭卡斯特沒有背著他偷偷給騎士隊下令。
想來也是,蘭卡斯特繼任以來一向老老實實的,遇到什麼事都要詢問他和騎士長的意見,怎麼可能會背著他指揮騎士隊呢。
可惜賽勒騎士長去換裝備了,不在城牆上,要不然就能問問他這個家族紋章是什麼情況了。
眼下巴赫拿出了家族紋章作為證據,他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怎麼,不說話了?看來你們是默認了。”
“不不不,巴赫大人,我們確實沒對您的物資動手,至於您手裡的家族紋章,我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要不您把紋章送上來,讓我們檢驗一下真偽。”
赫爾曼越說聲音越小,他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點過分了,但現如今他隻能這麼說,總不能真的承認他們搶劫了鐵棘鎮的物資吧。
果不其然,巴赫直接對他怒斥道:
“你開什麼玩笑,把家族紋章給你們,好讓你們毀滅證據嗎,你不會把我當成傻子了吧?”
“沒有沒有,我隻是.”
赫爾曼話還沒說完,就被蘭卡斯特出言打斷了。
“巴赫男爵,你應該知道我們薔薇鎮是受觀海城庇護的吧,你敢攻打薔薇鎮,就不怕受到觀海城的報複嗎?”
“喲,我們的小男爵終於敢露頭說話了啊。”
巴赫對著蘭卡斯特戲謔地笑了笑,但他心裡卻是一沉,他現在已經能確定蘭卡斯特不是劫走物資的幕後主使了。
如果蘭卡斯特真的得知了觀海城放棄他們的消息,那他現在就不會用觀海城來威脅自己。
而且赫爾曼剛才的表現也不似作偽,看樣子薔薇鎮真成背鍋的了,自己好像也被耍了。
不過現如今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不管蘭卡斯特是不是真的幕後主使,他現在都必須是了,否則自己就沒有了開戰的理由。
想到這,巴赫繼續說道:
“真不愧是‘貴族之恥’,你竟然拿觀海城來嚇唬我?還真把觀海城的商人當成靠山了。”
“可惜啊,觀海城的商人並不可靠,他們都是群見利忘義的人,自然不會一直庇護你們,當有了更好的投資目標時,你們也就成了棄子。”
蘭卡斯特聽到這話頓時慌了,他咽了一口吐沫,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你們薔薇鎮早就被觀海城拋棄了,他們已經和我達成合作了,那批你們搶走的物資就是觀海城提供的。”
巴赫故意放大了聲音說道。
他知道薔薇鎮最大的底氣是觀海城的庇護,所以他才會把鐵棘鎮和觀海城合作的消息透露出去,目的就是為了動搖薔薇鎮的軍心。
果然,巴赫話音剛落,城牆上就產生了騷動。
民兵的臉上都浮現出慌亂之色,沒有觀海城的支援,他們怎麼可能打得過鐵棘鎮。
“不要慌!他這是在信口雌黃,想動搖我們的軍心,我們薔薇鎮和觀海城合作了這麼多年,不可能被輕易拋棄,大家不要相信他說的話!”
赫爾曼大聲說道,他現在絕對不能承認這事是真的,否則民兵和騎士們會軍心渙散,未戰先怯,這仗也沒法打了。
但是巴赫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隻見他繼續說道:
“如果不是觀海城拋棄了你們,我也不會輕易出兵,而且聽說前些日子觀海城還派人偷走了你們的大奶罐?這是要榨乾你們最後一點油水啊。”
“觀海城才沒有偷大奶罐,那是彆人冒充了觀海城的身份!”
赫爾曼辯解道。
“就算是彆人偷的,觀海城好像也沒給你們做主吧?甚至他們都懶得敷衍你們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這”
赫爾曼頓時語塞,觀海城最近確實不怎麼和他們來往了,難不成薔薇鎮真的被拋棄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們和觀海城合作了這麼久,一向很聽話,觀海城怎麼可能會舍棄他們,轉而去扶持鐵棘鎮呢。
還沒等赫爾曼細想,就聽巴赫接著說道:
“算了,我懶得和你們爭論,其實我這人最不喜歡說廢話,之所以和你們說這麼多,也是為了給我的大鋼蛇爭取時間。”
“要不是你們的巨弩和弓箭對我的騎士有一定的威脅,我早讓獨角犀牛撞破你們的城牆了!不過現在你們的弩箭也該作廢了,大鋼蛇,使用流沙深淵!”
赫爾曼聽到巴赫的話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大驚失色道:
“不好!所有人趕快撤離城牆!羅絲雷朵,快把男爵大人帶走!”
一旁的羅絲雷朵沒有猶豫,立馬用藤鞭纏繞住蘭卡斯特的身體,然後將其帶下了城牆。
被帶下城牆的蘭卡斯特差點摔了個狗啃泥,他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後回頭看去,他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讓赫爾曼如此慌張。
結果他剛一轉頭,就聽見“轟”的一聲,伴隨著巨響而來的還有大量飛揚的沙土。
“呸呸!”
蘭卡斯特朝地上吐了兩口吐沫,隨後揉了揉被沙土迷住的眼睛,努力朝城牆方向看去。
等到沙土逐漸平息後,他也能看清前方的城牆了,但眼前的場景直接讓蘭卡斯特呆愣住了。
隻見城牆下方的地麵已經形成了一個漩渦,正不斷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來不及逃走的民兵要麼被掉落的岩石掩埋,要麼掉入深坑之中,死傷極為慘重。
蘭卡斯特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
“城牆.城牆怎麼會塌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