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斯曼沒有注意到陳言臉上愈發激動的神情,繼續抱怨著拉普拉斯:
“我們本想著借助拉普拉斯的實力和氣勢震懾住新來的魔獸,畢竟它的實力擺在這,而且體型也比普通的拉普拉斯大一些。”
“所以我們將新來的魔獸與拉普拉斯關在一起,想給它們來一個下馬威。”
“結果和我們想的一樣,它確實把新來的魔獸震懾住了,可是出乎我們意料的是,那些魔獸出來後大多都能抗住我們的訓練,不對罪犯和魔獸下死手。”
“它們寧願把自己餓死,也不願意屈伏,我們對此深感不解,經過調查後才發現,原來是拉普拉斯從中作梗!”
“拉普拉斯在震懾住新來的魔獸後,會對它們釋放善意,然後勸導它們不要隨意殺戮。”
聽到這話,老葉忍不住插嘴問道:
“打擾一下,你們是能聽懂魔獸的語言嗎?為什麼會知道拉普拉斯說了些什麼?”
“我們當然聽不懂,但是我們邀請了‘鬼婆婆’供奉來調查,她的詛咒娃娃能通過心靈感應的能力來和人類溝通,我們也是從它口中才得知了拉普拉斯在勸導那些魔獸。”
烏斯曼開口解釋道。
鬼婆婆供奉?還有心靈感應?
陳言從烏斯曼的話語中抓到了兩個最為關鍵的要素。
鬼婆婆供奉他還算了解,應該是商隊夥計所說的供奉堂的一員,就是不知道實力如何。
至於心靈感應,他還真沒聽說過,寶可夢竟然能擁有與人類對話的能力,看來萊恩領主的小洛不是個例。
這能力倒是有點像亞朗騎士的波導之力,但他的能力暫時隻能感知到寶可夢的情緒,還不能與寶可夢對話。
不過波導之力是人類所擁有的能力,可以感知所有寶可夢的情緒,據說完全開發後也能與寶可夢對話。
心靈感應則是寶可夢自身的能力,局限性比較大。
相比起來,還是亞朗騎士的波導之力更為強大。
陳言簡單分析後,認為心靈感應能力對玩家的威脅不大,但他還是把這一情報默默記在心裡,準備寫在自己的攻略上麵,分享給其他玩家。
“原來如此,那你們知道原因後,沒對拉普拉斯做些什麼嗎,比如懲罰之類的。”
老葉接著問道,拉普拉斯此舉無疑損害了鬥獸場的利益,以商人視財如命的性格,不可能輕易放過拉普拉斯吧。
“懲罰肯定是要懲罰的,我們先是請供奉狠狠地修理了它一頓,隨後餓了它一個星期。”
“然而它都餓到站不起來了,還是不肯對攜帶食物的罪犯下死手,隻會用【唱歌】把罪犯催眠,然後再吃罪犯身上攜帶的食物,甚至還不忘給罪犯留一點。”
“沒辦法,我們隻能放棄讓它震懾魔獸的想法,不再把新來的魔獸和它關在一個牢籠。”…。。
“誰曾想它隔著牢籠還要勸導那些魔獸,我們隻好把它遷移到獸籠的最深處。”
“要不是看在觀眾們都非常喜歡它,並且它還是我們鬥獸場代表魔獸的份上,我們早就把它處理掉了。”
烏斯曼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對拉普拉斯是又愛又恨。
當初藍海鬥獸場與耀金鬥獸場相互爭搶商業區的觀眾,彼此之間互有勝負。
直到拉普拉斯的到來,它依靠自己的王者風範贏得大量觀眾的喜愛,讓他們藍海鬥獸場頭一次在爭鬥中占據上風。
因此烏斯曼一開始是把拉普拉斯當成寶貝對待的,不僅舍不得虐待它,還為它提供極為舒適的生活條件。
可是當耀金鬥獸場推出人獸搏殺表演,短時間內便把觀眾都吸引走後,一切都變了。
為了重新把觀眾搶回來,他們也隻能推出人獸搏殺表演。
但他們的表演支柱卻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抗拒,自己不參與不說,還勸其它魔獸也不參與,這可把烏斯曼給愁壞了。
刺甲貝和鐵骨土人這些實力還算可以的魔獸價值不低,馴服後都能賣一個好價錢。
雖說魔獸商店和鬥獸場都是藍海商會旗下的生意。但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更何況他們這些追逐利益的商人。
烏斯曼也是了真金白銀才買來了這些魔獸,結果被拉普拉斯幾句話給忽悠的不肯表演了,他不恨拉普拉斯才怪呢。
至於之前拉普拉斯幫助過藍海鬥獸場的情誼,烏斯曼早就拋之腦後了。
開玩笑,他可是一名正兒八經的商人,而商人的眼中隻有利益,沒有感情。
他以前善待拉普拉斯,是因為拉普拉斯能給他賺錢。
現在拉普拉斯成為他賺錢的阻礙,他當然會把拉普拉斯視作仇敵。
就像他說的一樣,倘若不是怕拉普拉斯死後會流失觀眾,他早就把拉普拉斯處理掉了。
不過烏斯曼的忍耐也到極限了,眼瞅著飯匙蛇受到觀眾越來越多的喜愛,拉普拉斯的重要性也沒那麼高了。
等再過一些日子,他便會安排一場飯匙蛇和拉普拉斯的魔獸對戰表演,榨乾拉普拉斯最後一絲價值的同時,推飯匙蛇上位。
什麼?飯匙蛇根本不是拉普拉斯的對手?
笑話,他才是藍海鬥獸場的主人,他想讓誰贏,誰就能贏。
拉普拉斯的實力是強,但在饑餓、受傷和中毒等多種異常狀態的影響下,又能發揮出幾成實力呢。
到時觀眾們也會認為拉普拉斯必勝無疑,自己這個莊家又能賺的盆滿缽滿了。
而且沒有拉普拉斯的勸導,刺甲貝和鐵骨土人也扛不住幾次訓練。
用不了多久,藍海鬥獸場就能推出更多的人獸搏殺表演了,他要借此機會讓藍海鬥獸場重回頂峰!
想到這,烏斯曼看向拉普拉斯的眼神中不再有驕傲,而是充滿了濃濃的惡意。…。。
拉普拉斯也感覺到了烏斯曼不加掩飾的殺意,但它並不在乎。
這幾年的戰鬥讓它身心俱疲,如果不是想勸新來的魔獸不要被仇恨吞噬,它早已放棄活下去的想法。
如今它遠離其它魔獸,也不知道自己勸導的叫聲能不能傳到它們耳邊,可它仍舊日複一日地勸解著。
然而效果並不好,不管是黑魯加,還是飯匙蛇,都已被仇恨支配。
看來自己存在的最後一個意義也沒了,既然如此,還不如死在其它魔獸手裡,也許還能用自己的性命,讓它們擺脫仇恨。
所以它並不害怕烏斯曼的殺意,反而有些期待。
隻不過讓它感到疑惑的是旁邊那個人類的眼神。
他的眼神不像其他人類那樣,要麼對它恐懼厭惡,要麼高高在上,把它視為工具,眼神中充斥著貪婪。
這個人類的眼神給它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它能感覺出麵前人類對自己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