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
落日餘暉映照西街。
一道身穿褂衣,消瘦的身影來到了這裡。
他叫江左,穿越到這個類似於古代的世界已經月餘。
不過,他隻是一名貧民,每日裡,隻能依靠著做些苦工,去賺取錢兩,才能夠勉強的維持著生活。
此時,街口處,圍滿了人群。
最前方,幾名潑皮模樣的人,拿著棍棒,站在那裡,為首的壯漢麵帶凶色,指著人群,敲著桌子。
“一個個都排好了隊,依次領取工錢。”
那壯漢,是這群潑皮的首領,平日裡專門乾著‘中介’的工作,給這些窮苦的腳夫介紹工作。
不過,經他手的,除了介紹費,每人的工錢,還得被他扣去一層油水。
聞言,這些身穿褂衣、滿身汗漬,蓬頭垢麵的腳夫一個個有秩序的排起了隊。
江左來的晚,隻能排在隊伍的最後方。
站好以後,江左抬頭向前望去。
骨碌碌!
隻見壯漢隨手將幾個銅板扔在了桌子上,對著最前麵的腳夫說道。
“諾,這是你今天的工錢。”
為首的腳夫看著桌上的銅錢,麵色一怔,抬頭看向潑皮壯漢頭領,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魏爺,工錢不是十文嗎,這怎麼......”
魏爺斜了他一眼。
“例錢漲了一文錢。”
瞬間,這腳夫的麵色沉了下去。
以往,這個被喚作魏爺的潑皮,隻要是從他這裡找活乾的,都會被他從每人身上每日抽取三文的例錢。
為了有份工作,那些沒有門路的人,咬咬牙也做了。
畢竟,為了活著。
看似隻漲了一文,實則是要他們的命。
工錢也不過十文,每日被抽取四文,到手六文,隻能堪堪維持住家庭的生活開支,一旦有任何意外,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看著遲遲不願意離去的這名腳夫。
啪!
魏爺猛的一拍桌子,臉色陰沉了下去,拿著棍棒指著這名腳夫,同時掃視著眾人。
“沒有老子,你們早就餓死了。
現在,讓你們孝敬一點,一個個的竟然還不願意了。
不想乾的可以滾。
有的是人乾。”
聽到魏爺的恐嚇,這名稍微有些佝僂著身體的腳夫,臉上立馬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魏爺,您彆和我計較,是我的不是。”
沒了這份工作,他便沒了收入,意味著,一家老小,都得喝西北風。
為了活著,他隻能忍。
魏爺冷哼了一聲,看都不帶看的,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滾吧。”
這名腳夫臉上帶著苦澀,抓起桌子上的銅錢,佝僂著身軀離開了這裡。
有了這個人的前車之鑒,後麵的工錢發放的很順利,沒有人再敢起刺。
很快,就輪到了江左。
“小子,這是你的。”
魏爺點了四枚銅錢,隨手扔在了桌子上,難得開口解釋了一句。
“主家說你太過消瘦,隻給八枚銅錢。”
一些還沒走遠的腳夫,聽到這話,心中頓時覺得好受了許多。
江左雖然消瘦,但是乾的活,不比任何人少,他知道,這套說辭,隻是這幫潑皮變著法的想要多昧他一些錢。
奈何形勢比人強,他現在,可乾不過眼前這群家夥。
江左臉上沒有任何不滿,掛著笑容。
“謝魏爺。”
看到江左的反應,魏爺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不錯,還是你小子識趣。”
“魏爺為我牽線搭橋,讓我有份工作,我自然是心存感激的。”
“還是你小子會說。”
魏爺臉上掛著笑容,滿意的擺了擺手。
“行了,滾蛋吧。”
江左轉身離去。
······
“瑪德,這幫雜碎,真是越來越黑了。”
街道上,江左手中緊緊攥著這幾枚銅錢,手上青筋暴起,加快向西街內走去。
西街,是黑石城的貧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