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明報集團大廈。
金鏞提著包走了進來,一路走來,不少工作人員都想跟這位老領導打招呼,隻是看見他臉色凝重,紛紛都停下了腳步。
一個個暗自好奇,查先生這是怎麼了?
在這個地方工作了幾十年,金鏞自然是熟門熟路,也沒人阻攔,一路來到了董事長的辦公室。
秘書看到金鏞來了,急忙起身道:“查先生!”
“你們董事長呢?”
“在裡麵。”
“幫我通知他一聲。”
“好的查先生。”
秘書看出金鏞臉色不善,立馬打電話進了董事長於品海的辦公室。
片刻後,於品海火急火燎的打開門走了出來:“查老,您怎麼突然來了,我還想著下午過去看您的呢。”
“免了吧,你工作忙,就不勞煩你跑一趟。”
金鏞現在很生氣很生氣,不單單是因為李藝書提供的資料、得到了他的查證。
還有一點,那便是今天上午,金鏞打電話給於品海讓他儘快來自己家一趟。
但於品海上午以工作忙為由給推脫了。
這才是讓金鏞最氣的點。
前幾年,於品海對他可比對親爹還要好,每天陪吃陪喝陪玩不說,隻要金鏞一個電話打過去,對方不管在哪,立馬都會趕過來。
可如今呢?
說了有要事,卻以工作嗎推脫。
如果是以前說自己工作忙,金鏞也不會說什麼,年輕人肯定還是以事業為主的。
但是隨著了解到了於品海的為人,還有他挪用貸款去開設賭場,金鏞對其人品產生了質疑,對方說的任何話,在金鏞看來都是借口都是推脫。
於品海看出金鏞臉色不悅,不清楚自己哪裡得罪了對方,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查老,我們進辦公室說。”
金鏞自顧自的走了進去,坐在沙發上,看著在那泡茶的於品海,心中歎了口氣,怪自己當初識人不明。
於品海端著茶杯走過來,恭恭敬敬的放在了金鏞麵前的茶幾上,這才笑道:“查老,您有什麼吩咐打個電話就好了,我肯定親自過去,沒必要讓您老特意跑一趟的。”
聽見這話,金鏞皮笑肉不笑,沒有跟對方廢話,從包裡取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他:“你自己看看吧!”
聞言,於品海疑惑的拿過文件一看,立馬呆愣住了。
上麵是他挪用銀行貸款,在加拿大與他人合夥開設賭場的資料。
金鏞暗諷道:“於品海,沒看出來啊,怎麼?報業大亨不想當,還想當賭場大亨?”
於品海急忙解釋:“查老,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我隻是借錢給我那個朋友,賭場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必跟我解釋那麼多,我不想聽,也沒有興趣去聽。”
金鏞擺了擺手,顯然是不想聽對方的鬼話,什麼樣的朋友,值得你抵押自己的股分,從銀行貸款把錢給借出去?…。。
這可不是幾百幾千萬,而是價值7億港幣的貸款。
於品海心中詫異金鏞的態度,但還是解釋道:“查老,我知道這件事讓您誤會了,但請您放心,這筆錢我會很快就拿回來的。”
“拿不拿回來,沒有關係,這是你貸的款。”金鏞又拿出另外一份文件,遞給了對方。
於品海心裡咯噔一聲,顫抖的接過來,翻開來一看,全都是他早年在加拿大的一些案子,還有他坐牢的記錄數據。
他頓時臉色大變:“查老,我……”
“不用說了!”
金鏞憤怒的盯著他:“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人,這次來找你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把你的股份拿出來!”
“不可能!”
於品海脫口而出:“查老,股份是我買下來的,憑什麼拿出來!”
聽見這話,金鏞對於品海徹底失望了,當初於品海隻是個小有積蓄的年輕人,根本沒那個資本買下他手上的明報集團股份。
要不是因為於品海長的像金鏞早逝的長子,加上對方那兩年討好金鏞,二人情同父子,金鏞是不可能把明報股份半賣半送的交易給了於品海。
沒想到現在於品海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也讓金鏞徹底死了能勸對方的心。
金鏞好歹是開創了明報集團,寫出了無數武俠經典小說的人,眼看於品海不想體麵的結束這一切,他表情冷冷的說道:
“既然你不交,那就不用交了,我會聯係董事會對你董事主席的位置進行罷免,同時還會聯係證監會跟銀團的人,將明報進行停盤,銀行追討你擅自挪作他用的貸款!”
“查老,您不能這樣!”
聞言,於品海臉色大變:
“明報停牌了,那受損的是明報集團啊,這是您一手創立的公司,您跟我說過,我想我能把明報集團發展成香江乃至世界一流的精英報紙,您這麼做會讓明報股價出現巨大波動的。”
“我寧願明報破產,也不希望落在你這種厚顏無恥之徒的手上!”
金鏞選擇徹底撕破臉皮,指著於品海的鼻子臭罵道:
“你要不現在把股份拿出來,我找人以當前市場價格收購,要麼就讓明報停牌,你的股份套在裡麵,再讓銀行追討貸款,你要是還不上,那銀行會對你名下的資產進行清算!”
有句話說的好:愛的有多深,反目以後,恨得就有多深!
金鏞對於品海是真的好,最起碼他自認為從未對其他人這麼好過,明報的股份半賣半送不說,還為於品海介紹了不少香江政商兩界的大人物,還把生平好友都給於品海介紹一番。
就算是親兒子,大概也就是這麼鋪路了吧?
但在得知於品海對他宛如父親一般的情感,全都是虛情假意,全都是為了騙走他手上的股份,
當初說好了會繼承金鏞的誌願,將明報集團發展成亞洲乃至世界一流報紙的,也都是空口說大話,還把股份抵押拿去開賭場,…。。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金鏞徹底死心。
此人心機深沉,連他這種閱曆多年之人都看不透,實在是斷不可交!
“我……”
眼看金鏞如此說話,於品海知道對方是撕破臉了,欲言又止,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擅自挪用銀行貸款,他是屬於違約的,銀行方麵有權當即追繳他的全部貸款。
可現在於品海的錢,全都丟到了加拿大的賭場,找人借錢,幾百幾千萬還行,幾個億誰借你啊?
更不要講跟金鏞鬨掰了,於品海在香江那些人脈關係網,可都是金鏞給安排上的。
現在金鏞發話,沒人會借錢給他。
至於把明報股份再貸出去?
不可能,不說已經找銀行貸款了,就算是可以貸,明報停盤,也會把股份套牢的。
到時候拿不出錢,銀行就有權向法院申請,清算他名下的資產。
一旦到了這一步,明報的股份會大打折扣,搞不好他奮鬥多年的家業,會一朝成空!
“查老,我…”
“賣還是不賣!”